南唐亡国,实乃是局势所趋,如江河东下无可反对!
夫人道:“内里风大,着了风寒可不好。”夫人牵了黄芸的手进门,又取出了一双锦缎鞋,要给黄芸穿上。
她像是初夏湖畔的那一朵菡萏,在凌晨的雨雾中瑟瑟颤抖。
唯愿候平生,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战役的创伤渐抚平,老百姓的日子还是不急不慢地过了下去。
一个期间的结束,是另一个期间的乱世与繁华。
较之金陵城的秦淮河,又不知热烈多少、繁华多少!
古彤也留了下来,作为黄芸的贴身丫头。
这一刹时,黄芸终究敞高兴扉。
黄芸推开了曹璨,断交道:“没有效的,我这辈子再不会嫁人。”
那乞丐衣衫褴褛饿得惨了,直勾勾地盯着蒸笼上热气腾腾的包子,被那包子铺的老板一阵吵架,推推搡搡间,乞丐袖中的一幅画掉落在地,为了护住那幅画,乞丐以身反对,只差被踢得半死。
夫人大喜,方又破涕为笑。
他恐怕黄芸再飞走似的,用了全数的力量紧紧揽她入怀,一叠声地说道:“别再走了,好不好?不要不辞而别,好不好?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黄芸面色大窘,正要解释:“我不是……”
黄芸面色绯红如霞,决然喝止道:“够了!公子无需多言!我黄芸既已下定决计,断无嫁人之理。”
黄芸不解:“此处是……?”
曹璨却忙道:“古彤,将这些全都买下!”
三月的桃花漫天飞洒,一片片悄悄坠于他们的发上、肩上、锦衣华服上,无端地叫人想起“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夸姣寄意。
“甚么亡国不亡国的,我才不爱听。你现在进了我家门,就是一家人。”
黄芸点了点头。
黄芸见那乞丐不幸,便端了桌子上的一盘烧鸡,想下去给他吃,走到他身后时,却俄然感觉这身影有些类似,似是在那里见到过。
黄芸大为动容,她自幼失母,从小都是父亲拉扯,从没体味到母亲的暖和,夫人待她如此这般,让她感遭到从未有过的温馨。
“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女人的寄父母既已接受了聘礼,女人不能不嫁。”
世家既有男儿对她用情至此,她有以何孤负?
想起国破家亡时的凄然之景,黄芸心中哀思忧愤,五味交杂……
几天以后,到了汴梁城,黄芸第一次见到汴梁城,惊奇于它的盛貌。
如许半拉半扯着,硬是将黄芸推动了宅子。
“对不起……”
船埠上,人潮涌动;酒坊里,酒香缭绕;商店里,玲琅满目……
曹璨听得动静,回顾见是黄芸,忙追了上去。
“如果女人生分至此,那便是不屑于我这个老太婆了,难不成老天爷是要让我这个孤婆子孤单老死么?”夫人说着,暗自垂泪。
家也不回了,官也不做了,凭着一幅画儿,一起从北寻到南。
那乞丐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谨慎翼翼地一副女子的画像,逢人就问:“可否见到这位女人?有没有见到这位女人?”
古彤“噗哧”一声,捂嘴笑道:“女人的心机你别猜,女人这实在是害臊了呢!”
“公子想多了,就是换成别人,我也会去救的。”
“曹公子来了!曹家至公子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