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俄然抬头狂笑起来,笑声像是漏风的鼓皮,她又哭有笑,惨白的脸上是一种极其狰狞的神情,她挑了挑眉,勾起了唇角:“周嘉敏,你的确赢了,可你所赢的不过是你的职位,因为你是国后,以是你才气够对我为所欲为。但是,你别忘了,你同我一样,也是这后宫中的不幸虫,国主对你、对我的情分都是假的,都是虚妄的,只要昭惠后,才是国主心中永久的独一!只要昭惠后,才是永久的国后!哈哈!”言罢,她又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惊得窗外的树叶飒飒而落。
嘉敏一字一字道:“来人!将她押下去,乱棍打死!”
国主如同当头棒喝,脑中嗡嗡作响。
嘉敏沉声道:“如果王师得以此图,如何不能渡江?”
动静一传来,朝中大臣如闻丧钟,采石矶一战败北已成究竟,独一能做的就是死力挽救,国主一面急命天德都虞侯杜真与镇海节度使郑彦华,水陆夹攻王师,一面又命令让大理狱收押小长老等一干寺僧。
保仪神采一滞:“那么,完本在那边?”
嘉敏从元英手中接过一摞地契文书,重重地丢在了窅娘的跟前,“这是菁芜私运宫中财物、购置田产的证据!这一摞文书足以让她死上百十次!”
“登城楼做甚么?”
嘉敏翩然道:“你真觉得你还能见获得国主么?他对你本就无有几分真情,自你落胎以后,他对你的嫌弃更多,今后,怕是再也不肯见上你一面了。”
那铃铛平时不晓得受了窅娘多少吵架,对窅娘恨之入骨,此时岂有不称心复仇的,她倒了滚烫的一碗药汤,蹲下来塞往窅娘的嘴中,粗声粗气地说道:“娘娘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