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领命下去,香柔走上前,对国后低声说道:“奴婢思疑一小我。”
嘉敏微微一笑,从黛烟手中端过了水杯,放在唇边正要饮用,却被薛九挥手一扫,水杯掉在地上,摔成粉粹。
一道闪电轰隆贯穿而下,映照得夜蓉的神采白剌剌地,像是腐败时节坟头白皤那样的惨白。
“快别说这些,早在那日你救本宫的时候,本宫就感觉你非常亲热,已将你当mm看了。你可好了一点了没?”
嘉敏喝得醉意熏熏,一小我自饮自酌,对着天上的灿星傻乎乎地笑,“七夕夜,牛郎织女终究相会了,香柔!快看,那几颗星星是不是像织女,另有那边……那边……”
“那是本宫房中遍插杂花,才惹来了毒虫。”
房中的晨光之光突然暗淡,嘉敏的心遗漏了一拍,堕入了深沉思考中,“借刀杀人?栽赃于本宫?……”
嘉敏转头看着夜蓉那一张皎静如花的脸,叹道:“若不是你向本宫提及折花簪的做法,让本宫晓得你精于金石器皿之工艺,本宫如何也不会思疑到你的身上。那一日给乔婕妤送去的酒是本宫常喝的青花酒,酒壶和酒杯也会在喝之前查验,都不成能有毒,独一的能够是――你提早在酒壶中做了构造,悄悄置下了毒丸,并在倒酒的时候按下了构造。”
“是是是,说的是,我就不该来滋扰……”
嘉敏逼近了她两步,咄咄逼视着她的眼,“你与本宫无冤无仇,与乔婕妤、薛总管毫无干系,大可不必如此费经心秘密让本宫担一个毒后之名,处措置本宫于死地,说!你是受谁教唆的?!”
……
重重罗幕间筛下了七月里激烈的光芒,嘉敏醒来时头沉沉似有千钧之重,触及到珊瑚枕边,但是象牙床上,空空如也。
彻夜月,国主留在了温妃处。
这一晚既是牛郎织女香相会的良辰谷旦,也是官方有情后代偷偷幽会、私定毕生的花好月圆之夜,更是国主的生辰。
一夜无梦。
廊下没有一丝风,浓云更加稠密,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夜蓉浑身的衣裳都已湿透,湿哒哒地黏着额前的发丝,一滴滴地滴下来。
阿茂用心悄悄碰了一下夜蓉的胳膊,夜蓉手一松,砧板上的稻花鱼顿时欢蹦乱跳,从夜蓉的手滑了下去,夜蓉忙去抓,不想手上被鱼鳍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香柔劝不动她,只得搀扶这着她走了出去,走出了雍和殿,听到宫檐深处传来袅袅余音,妙音伸展,婉转委宛。
黛烟依言泡茶呈给了国后,薛九道:“奴婢这房中没有很好的茶水,只要薄茶一杯。娘娘如果不嫌弃,请用茶。”
香柔从她手中取下了酒杯,扶住她道:“娘娘,你喝醉了,奴婢扶你回宫早些安息吧。”
阿茂一呆:“都是我不好,我来给你包扎包扎。”
“是温妃,对吗?”
薛九凄然地点头,“没有效的,治不好了。太医说,奴婢的这半边身子已是毒入骨髓,除了剜骨祛毒,已经别无它法!就算是华佗再世救不了奴婢的半边身子!但是国后娘娘你晓得吗?奴婢的身材残废了,就再也跳不成舞了,奴婢活着另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