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伏在地上的模样实在不幸,肥胖的身子不堪支撑着她跪倒在地上,仿佛随时都要瘫倒在地。
“分宠?”嘉敏嘲笑,“若你真的是凭本身的才貌德行获得了国主的宠嬖,本宫无话可说,可你靠的是甚么?!”她向传扬了扬首。
嘉敏心中有热流涌过,那一刻,她几近落泪,她勉强道:“多苦的苦日子都已经熬畴昔了,臣妾从未曾记得了。”
“不!不……”温妃惊声尖叫着醒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她大口喘气地倚靠在床头,仍然感觉又冰又冷、寒气袭人,唯有一抹莹莹烛光如同鬼火般飘忽闪动,殿中冰鉴中升起袅袅的水汽……
被温妃一提及,尔岚也感觉冷了,那仿佛是一种来自暗淡之处的阴气,冷森森地让人从心底里冒出嘶嘶的寒气,她粉饰地笑了笑:“大抵是冰鉴里的冰块太多了,奴婢这就去拿走些冰块。”
温妃躲在床上角落里,浑身瑟瑟颤栗,而尔岚更是缩成了一团,她退到了桌子脚下,再也无路可退。
一顷刻,殿中灯烛大亮,温妃怔怔然,尚未明白如何回事,只见白衣女子摘取了半张面皮,竟是国后!
早就恭候在外的吕太医领命入内,恭敬地向国主呈上一个精雕小盒,“微臣曾在给温妃请脉时,在殿中 偶尔嗅到此香,便大胆悄悄在香炉中取了一小块,还请官家闻一闻。”
世人不知吕太医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可温妃的面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如许与他并肩走在一起,是她多少年的夙愿呵!她心中喝彩雀跃,欢乐地伸出本身的手,可令她惶恐失措的是,不管她如何用力,老是够不着国主的手。
吕太医慎重道:“宫中内侍毫不敢制作此香,此为西域所产迷迭香,极其珍奇可贵。”
温妃哀哀哭诉:“官家,臣妾方才是被恶梦魇了,臣妾说的都是胡话啊!”
白衣女子一步步飘向尔岚,阴惨惨的风一吹,尔岚看清了她另半边无缺的脸,是国后娘娘!是国后娘娘!
她的脸竟然是无缺无损,光亮如玉,她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国主悄悄一嗅,只感觉一股甜美暗香侵入肺腑,闻之令人怡然,可血气上冲,心中更有一种空落落的孤单之感和恍忽之感,唯有才子在侧伴随之,才气撵走这类难过的感受。
“不成能!你不成能还活着!你已经被烧死了!”温妃失狂地大呼。
“是娘娘多想了,国后的香璎都在娘娘的手里,必定是死洁净了,还如何在角落里看着呢?只怕国后娘娘的尸身很快就会被陵寝的人找到,到了明天早上国后不幸葬身火海的动静就要传至宫中了,到时候世人皆觉得是天热物燥失火,国后才不幸死亡,谁又能想到是娘娘预谋安排的……”
温妃的一啼一哭做足了戏,仿佛受伤的小白兔,或者是待宰的小羊羔,不幸而哀怨,就是嘉敏,也几近被她的哭容传染,思疑本身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她。
她悄悄一击掌,殿外的元英推着金凤、郭艳进了门,那金凤、郭艳身子都只是筛糠似地抖,脸几近贴在了地上,元英施礼禀道:“奴婢拜见官家、国后娘娘。”
白衣女子缓缓地飘向了床边,幽怨问道:“姐姐对我做甚么了?是姐姐想要放火害死我吗?”
国主问道:“你有何事要禀?”
旧事如烟如云,一一在国主面前闪现,他的心惭愧而疼痛,他悄悄对嘉敏道:“如何不早奉告朕,朕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头,是朕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