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将仲寓拉起来,慈爱地抚着他柔发,“今后去东宫了,母后想要照顾你可就是没这么轻易了。”
嘉敏回过了神,惊奇地转过甚,“林将军?你如何来了?”
瑶光殿刹时规复了冷寂,烛火摇摆,滴下了层层的烛泪,嘉敏单独鹄立了半晌,亦感觉人生如戏如梦,清场以后是索然有趣。
仲寓跪在地上,忸捏地无地自容,“母后对儿臣如许好,是儿臣被无知了双眼、曲解了母后,儿臣对母后不敬不孝,请母后狠狠地惩罚吧!”
庆奴念及本身芳华的蹉跎悲苦,幻海云烟,如梦一场,缓缓道来:“奴婢的这大半生如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然无趣,在这陵寝中也如活死人一样再也没了盼头。奴婢肯请娘娘能准予奴婢入宫,做娘娘的身边人,伴随娘娘平生一世,不知娘娘是否会嫌弃奴婢?”
“可你真的欢愉吗?”
庆奴将药一饮而尽,跪地谢恩道:“奴婢谢娘娘恩情,奴婢亦未曾想过另有如许大的福分,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那好,若让你在本宫殿中,倒是委曲你了。你是奉侍国主长大的,不如也入东宫中奉侍太子吧?他的身边,总缺一个能够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姑姑。”
有些东西,丧失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林将军步步逼向她,“如果真的处理了,你为甚么还这么难过?为甚么你的眼中还噙着泪水?如果真的统统都处理了,你堂堂一个国后又怎会频频被人欺负,差点就葬身在懿陵当中?”
庆奴一时冲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眶红了红,跪在地上叩首:“国后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若不是身材衰弱昏倒,早该入宫为国后娘娘作证,让温流珠不得好了局!”
就如许溺在了他的吻中,一点点地堵塞……
嘉敏的鼻子有些酸涩,这统统,还能如初吗?
清风来袭,竟有些凉意,小树林飒飒地响,风吹迷了他们的长衫,也吹迷了她的心,她侧头看去,唯见林将军仍然刚毅通俗的五官表面,添了经年的风霜,有一些苦楚落寞之感。
嘉敏又急又窘,可在林仁肇的钳制中,她甚么也做不了,只能步步后退,“放开本宫,不要忘了你与本宫的身份之别!”
经历了这些悲伤事,她但愿本身的心能够渐渐地复元,但是,又怎能做到心无尘杂呢?
……
“娘娘为甚么落了泪?娘娘还是不高兴吗?”
这一次,元英不再婉拒,国后娘娘被用心叵测之人谗谄,除了她,另有谁能庇护娘娘呢?
嘉敏凄凄笑了笑,“当初你我各选了各自的路,就再也回不去了,晓得吗?将军有和顺贤惠的夫人,我也有温润如玉的夫君,我们都要好好地珍惜当下,保重身边人。”
庆奴大喜,“谢娘娘恩情!”
庆奴磕了头道:“求娘娘发发恩情吧,奴婢甚么都会做,入了宫后哪怕只是娘娘殿中的一个洒扫杂役,奴婢都已经心对劲足。”
待到仲寓退下以后,殿中是很久的沉寂,未了,还是国主悄悄道:“有你在朕的身边,真好。”
“嘉敏……”国主大为动容,悄悄抚过她荏弱的肩膀,只感觉满心的心疼。
国主安抚道:“朕晓得你受委曲了,朕克日并无朝政重务,朕想带你一起去庐山,去看江山美景,娱情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