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水,袅袅吹散了下午的滞闷,道贺了半晌,又繁忙了半晌,世人也就散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薛九扶着身边的草丛起家,觉到手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掌心上被草木划伤了一条深深的伤口,她本不在乎,起家后却感觉天旋地转的,摇摇欲坠,面前一黑,又一头栽倒在地上。
温妃睨了一眼,忙道:“胡淑人也是个诚恳人,今儿的话为何有酸妒气?主后恩爱,伉俪情深,是我国之瑞祥,国后娘娘让我等一起商讨生辰之事,是眷顾众姐妹,莫非姐妹们连国后娘娘的恩典也不感念了么?”
温妃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只是面上温悄悄地笑道:“臣妾深有惭愧,不但不能为国后分忧,反现在后还要叨扰国后了。”
那些嫔妾闻得裴婕妤的话,皆惊骇地捂住了肚子。
世人都不晓得吴太医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吴太医缓了口气才指着身边的灌木说道:“请国后娘娘铲去此毒物!薛总管触摸了此植物的汁液,中的恰是此毒!”
国主恍然似被一道白光击中,尚未复苏,犹然不信地问吴太医:“你说甚么?温妃她有孕?”
国主再好的耐烦也已经用完,决然喝道:“吴太医!你有话就说,装神弄鬼的做甚么?!”
吴太医跪在地上惶惑急道:“微臣……微臣不肯定是何种毒,微臣无能。”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俄然一眼撇到脚边的灌木,像是碰到极其骇然的东西,踉跄颠仆在地,他指着身边的灌木,骇异地话都说不清楚,“这……这……”
吴太医忙道:“微臣可否请给娘娘评脉?”
温妃点头应允,吴太医搭了一块纱巾在温妃的手上,凝神把脉,垂垂神采大喜,拱手向国主和嘉敏道贺道:“恭喜官家,道贺娘娘,温妃娘娘不适并无大碍,而是这宫中很快就要添上帝裔了!”
主后皆是一愣,怔怔忪忪间仿佛并听清楚甚么,还是裴婕妤尖声道贺道:“哎呀!温妃娘娘有孕,这但是宫中好久未有的大丧事呢!”
温妃娇怯含情地责怪道:“官家将臣妾的手弄疼了。”
国主道:“这个是天然……”他转向嘉敏,目中有些流连的庞大之色,“温妃现在有孕在身,不宜管后宫诸事,今后就要国后多多辛苦一些了。”
世人将温妃围得密不通风,本来是温妃遭到惊吓晕厥了畴昔。
吴太医神情寂然,“微臣实在不敢有所欺瞒,此为北国之物箭木,如果肌肤无缺,碰到此物则安然无损;如果不谨慎被此物划出了伤口,碰到此物的汁液则会是见血封喉,马上索人道命!”
世人亦都一番吹嘘,仿佛这柔仪殿的主子是温妃似的。
嘉敏强颜道:“臣妾必然会让温妃放心静养。”
正在此时,不知是谁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蛇!蛇呀……”
只见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蜿蜒爬出了草丛,众嫔妾遭到了惊吓,乱成一团。
一时之下,就连国主也不由得看向了嘉敏,缓缓问道:“国后,你可知这是毒树吗?”
世人都是一番冷嘲热讽,只要温妃执了薛九的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把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菊簪,放在薛九的手内心,温言道:“薛mm现在的打扮气质更加好了,你出自本宫宫中,升迁为梨园总管,的确是可惜可贺,这簪子虽不是顶好的,可也是本宫的聊表之意,薛mm且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