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咬了咬唇,通俗的目中骤现寒意:“慌甚么?不露圭角,静待机会!如果锋芒太露,必被王妃赶尽扑灭!”
菁芜哆颤抖嗦,缩了脖子不敢吱声。
她原觉得姐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却未曾想另有如许别有风致的女人。
金耳环在婢女的手中传来传去,菁芜像是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可就是够不着耳环。
嘉敏气不过,对菁芜道:“这里是下人们住的处所,扫不扫,由得她们自行决定,那里由得你在这里编排?”
菁芜讨了个败兴,嘲笑道:“哟,气性还挺大的。看这模样儿,这穿戴,应当是王爷从扬州来的小姨子吧?”
“我是府上郑王的侍妾窅娘。刚才菁芜姑姑多有获咎,还望小娘子莫要跟她老计算。”
“你是……?”
“闹够了没?!”一声降落的声音突然传来。
窅娘走下桥,对嘉敏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周府上的令媛,本日一见,小娘子公然非常聪明。”
嘉敏讨厌地扭过了头,不让她的手碰到本身的脸,“你是谁的姑奶奶?竟也敢称是我的姑奶奶,好不害臊!”
众婢女解了一口恶气,哈哈大笑。
也不知是谁在她脚下横过一个扫帚,菁芜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从小坡上滚落下去。
嘉敏听得“噗通”落水的声响,感觉不妙,跑出去一看,菁芜已经滚落到湖中,正在水中挣扎。
世人循名誉去,见一个身量颀长、深眸貌美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桥头上,她梳倭堕髻,戴金镶珠翠圣手拈快意簪,佩金穿玉慈姑叶耳环,穿挑丝双窠云雁装,织锦镶毛大氅,看似绝非奴婢。
菁芜平白无辜地挨了好多雪团子,不但头上的钗饰砸歪了,头发砸散了,连着脸上也被砸得鼻青脸肿。
菁芜痛得捂住了耳朵,神采大变,她在王府里好些年,情面来往,剥削财帛,捞到了很多好处,莫非这些年的硕果就要栽倒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不成?
窅娘言语谦虚,举止有度,嘉敏对她有些好感,便将金耳环还给了菁芜姑姑,菁芜一把夺过,狠狠地瞪了嘉敏一眼。
菁芜讪讪道:“是老奴冒昧了,但是……”她终有些不甘,“王妃独宠,暗里害死了好几个侍妾,现在连她的妹子也能在王府中横冲直撞,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莫非娘子就当真情愿屈居王妃的淫威下么?”
窅娘腻烦道:“你被人玩弄成如许,还不长记性?那小丫头是甚么身份?你也敢去招惹她?”
嘉敏瞥见她耳朵上沉甸甸的一枚赤金蓝耳环,跳起脚一把扯了下来,“这金耳环只要主子才有资格佩带,你不过是些年长些的婢女,怎能佩带如许的金耳环?莫不是你偷的?”
奖惩归奖惩,如果真闹出性命,可就不好了,嘉敏忙招了浩繁婢女,用一根木枝,将菁芜拉上了岸。
菁芜冻得直颤抖,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用手将那些小蹄子们撕了,夺过木枝就要去打她们。
“拿来!给我!”她上前一步想将嘉敏推开,想从她手里夺过金耳环。
菁芜循声而去,见一个身量小小的丫头,顿时,一双颀长的眼睛暴露了几分鄙弃之意,伸长了手去摸嘉敏的衣裳,又想去摸她的脸,似笑非笑,“哎哟,这小闺女长得这么姣美,姑奶奶我可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婢女们也不敢顶撞,忙低了头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