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蓦地睁了眼,面前黑黢黢的一片,是在天国?还是在人间?
公子别过了头,耳畔间竟也滚烫如同火烧般,他还是第一次如许抱起一个女子……
“你是谁?”
哪知曹仲玄只是冷酷地看了一眼,毫不睬会,又专注地埋首于他笔下的画作去了。
元英嘿嘿一笑:“是烧毁的处所,可也是自在的处所,再说金凤又规复了姑姑的身份,掖庭那处所早已经是金凤、郭艳她们的天下,我归去了反而会过得很惨。”
周嘉敏看着面前的公子,俄然感觉他也没有那么坏,雪光在他的脸上暗影,衬得他的五官刚毅,他的鼻子高大矗立,乌黑的眸子有着一丝如有若无的深意,微微上扬的嘴角揭示着他的清冷不羁。
好一个活泼灵动的小女子!若不是画师凝神屏气地去画,又怎会画出如此灵动的神态?也不晓得这画中女子是谁呢?她正胡乱猜想的时候,内里俄然传来一阵聒噪声。
恶兽仿佛已经饿到了极限,眼射绿光,就要扑上来时,远方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奔蹄声,恶兽顷刻间如惶惑丧家之犬,耷拉着耳朵,惊骇地哭泣了数声,仓促逃脱。
先帝仁慈,不喜杀人,凡是宫内里熟了病不能得治的,犯了错连掖庭也不能容忍的,便丢在了这里,任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十个有七八个都活不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次救了小皇子的也是公子吧,公子高义,却不知公子贵姓大名?”
她惊得扔了手里的画,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已被一群野猪围拢,那女子帮凶神恶煞地摈除一群野猪……
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浑然不见一小我,雪地上留着一些野兽的足迹,树林越来越稠密,乌黑的光影天下竟变得暗淡起来,偶尔传来一两声枭鸣。
“一只酒壶,一袭青衫,浪荡不羁,萧洒率性,若公子不是个作画的,我还不真信公子像是为官之人。”
周嘉敏只要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
而那曹公子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过来了,竟然在一帮拿着画笔悠哉悠哉地画着元英骑猪图。
公子乜着她的腿,有些嫌弃地挑了挑眉毛,“想要我救你?”
元英道:“说来话长,那天早上我去找你,到处找不到你,她们都说你病死了,早已将你抬到了万兽园的乱石堆上,我哭了整整一天,不信赖你死了,就算你死了也要找到你的尸身,就跑到这里来找你,四周都找你不见,我还觉得你被这里的野狗吃了……还好女人没事……”
嘉敏心中迷惑不已,昂首看去,神采顿时煞白无光,一头犄角野牛正发疯了普通地朝她冲了过来,那疯牛踏雪的声音霹雷如雷鸣,嘉敏急得攀住了矮墙,怎何如双腿有力,底子就爬不上矮墙。
只见野牛的火线鲜明站着一名风采萧洒不羁的裘衣公子,那公子一袭青衣长袍,嘉敏感觉有些眼熟,似是在那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的腿。”公子蹲下身用力按了嘉敏的腿,而周嘉敏却感受不到涓滴的疼痛。
公子滞了一滞,仿佛是没推测这个女人会说出如许一番话,一时不免有些怔忪。
好熟谙的声音!
公子放下周嘉敏,俄然撩起她的衣裙,吓得周嘉敏蓦地紧紧压住了裙角,“你……你要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