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彻夜渎职,让官家劳心了。”温修容犹然惴惴不安。
国主回身走了出去,到了清晖殿外竟发明曹仲玄还在内里候着,奇特道:“曹大人怎地还未走?”
本来,这曹仲玄曾在玄武湖畔的文苑馆内大出风头,彼时他春秋尚小,风采清逸,以一幅湖上垂钓图脱颖而出,博得了郑王的喜爱,郑王嗣位以后,想起昔白天的那些能臣才子,对他更是念念不忘,进他翰林画院待诏。
国主下了御轿,直奔向殿内,此时太医们已经忙成了一片,更有宫女內侍吃紧驰驱,温修容坐在仲寓的床榻前,满脸的班驳残泪,似是格外忧心。
“只要小娘子好好吃药,不出半载就能渐渐行走了。”
国主指派太医来给宫人看病,元英大喜,朝着东边磕着头,嘴里连连说个不断,“国主终究开恩了!女人的腿有救了!国主开恩了!女人的腿有救了……求老天爷大发慈悲,必然要让女人的腿早些好!”
吴太医神采有些不天然,“小娘子不必客气,是官家调派我来给女人看病的。”
曹仲玄天然晓得她们的情意,只是他夙来洁身自好,清爽寡淡,对这些宫女们几次暗送的情义视而不见,宫女们了偶然趣,只能徒然望着他器宇身姿,空有一番相思情罢了。
曹仲玄面上闪过一丝绝望之情,不过转眼即逝,他生性萧洒,就算有这些绝望也不会等闲地展现在脸上。
国主握了握仲寓的手,他的手还是冰冷,心中又急又气,对仲寓轻斥道:“你小小的肚儿能装多少食品?彻夜怎地这么不把稳?你如果然有个三长两短,你知不晓得朕会有多忧心?”
提及此事,倒又扯出些风骚。
曹仲玄已起了狐疑,走至桌边,二话不说,将吴太医留下来的那几包药从窗外丢了出去!
吴太医拭了拭额间豆大的汗珠,吱吱呜呜,“微臣不敢。”
曹仲玄理也懒得理他,径直朝前走去。
吴太医躬身而退,单身前去掖庭。
嘉敏大惊:“公子何故丢我的药!”
曹仲玄一脸的冷酷之色,板屋内的氛围突然间非常呆滞,还是吕太医突破这奇特的氛围,说道:“女人不必担忧,今后就由我来给女人看病,我必然会尽平生所学治好女人的腿疾。”
……
……
现在,曹仲玄由一个青涩少年长成了言行有致、出于世人的漂亮男人,因是画师的身份,受命出入宫中,在苑囿中作画也是常事。
恰是现在正得盛宠温修容身边的宫女尔岚。
国主悄悄拍了拍她的肩,“你做事向来圆融稳妥,朕没有不放心的。彻夜之事事发俄然,实在不必为此自疚。”
从掖庭出来,吕太医拍了拍曹仲玄的肩,“实话实说,坐怀稳定的‘柳下惠’今儿个如何热情起来了?”
吴太医留下了药,正要起家拜别,内里出去两人。
“那父皇承诺孩儿,永久都离小姨远远地好不好?永久都不要再见到小姨好不好?”仲寓仰着头,天真地望着他。
吕太医笑道:“别觉得我看不出来啊!你平时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漠不体贴,今儿个巴巴地求了我来掖庭,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吧?”
国主心头一震,他这些日子日思夜想,都没能梦见娥皇,没想到仲寓竟是梦到了,心中一震,忙问道:“你母后说甚么了?”
曹仲玄否定,风淡云轻,“我只不过看她不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