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姑姑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元英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一头栽倒在地上,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头,“姑姑饶命,求姑姑饶命……”
阿茂也急道:“姑姑,的确是这个宫奴推女人下水的,方才我在桥上正都雅到了这一幕。”实在,阿茂并没有看清楚,只不过在情急之下,他就把脏水全都泼到郭艳身上。
郭艳笼袖在手,阴声怪气道:“哟!真是护花心切呀!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开端,这不干不净的内监经常混入我们掖庭里,与一个小贱人做出些不干不净的事情来。”
嘉敏被人推下掖池,在河水中浮浮沉沉,存亡一悬间,阿茂揣着国主的新词,正往桥头赶来,听到水中“噗通”一声,来不及多想就从桥上一头扎入了水中,拼了力将周嘉敏从水中拖上了岸,现在见她神采丢脸,昏倒不醒,吓得魂都快没了。
阿茂听闻此言神采煞白,交给张公公的话,他的这条小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更不消说在宫中好好图谋个出息……
周嘉敏咬着牙缓过气,一字一顿,吃力说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郭艳的话刚落,七八个喽啰同时上前。
金凤姑姑喉咙里收回闷嗯了一声,掂了掂手中银两的分量,心对劲足,挥鞭对周嘉敏怒道:“你这个娇娇女,甚么事都做不了,已经迟误了好些活计,彻夜又跳河惹出这些事来,想来这掖庭也没有合适你的处所了,你若真的想死,就再跳入这河中,谁也拦不了你!”
郭艳这一施礼下去,世人也都丢下了周嘉敏,屏气凝神地跪倒了一片,不敢吱声。
阿茂气噎,指着郭艳忿忿道:“你空口无凭诬告!莫要污了周女人的明净!”
阿茂也急了,站起家就要拦住她们,金凤姑姑手中锃亮的长鞭一挥,阿茂便被鞭子甩打在地。
元英喜得抱她也不是,搂着她也不是,正欢乐的时候,闻声金凤姑姑一声暴喝:“你们在干甚么?!”
郭艳啐道:“真不要脸!活到这个份上了还顾虑着国主的词!我如果你啊羞都羞死了!来人!把她丢到河里去喂鱼!”
金凤姑姑这才恍然大悟,对阿茂粗声粗气道:“和掖庭的罪奴私相授受但是砍头的大罪,更何况私相传授国主御笔所写的词,你不是我管的人,我天然不能措置你存亡大权,今晚我就将你交给管事的张公公。”
金凤姑姑的唇角冷酷地勾了勾,这类自裁的事她见很多了,的确是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