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看好了,务必羁系好她,不准这个狐媚子再靠近国主!”
流珠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痛,怯懦地惴惴说道:“奴婢只是照实说罢了,《霓裳羽衣舞》不是任何人都能跳的,就是天禀极高的国后,也苦苦练了数年……”
窅美人意态闲闲地叹了口气,“本宫还觉得国后的贴身侍婢会多有骨气,本来也是个不经吓的。菁芜,将她拖下去关在小厨房里,她如果不醒,给她多浇上几盆冷水。”
流珠一声惨叫,手心手背的炽热感让她几近晕厥,她颤抖着跪下,满脸是泪,哀哀哭诉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圣尊后鬓发白了大半,本来就在病中,本日看着夏季的阳光温暖,才出来走一走,不经心听到如许一段话,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窅美人厉声道:“宫中甚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哀家竟然不晓得!”
“也不会……也不会练出国后的舞姿。”
菁芜承诺着将流珠扯开,流珠的嘴角略一上扬,暴露了一个不易发觉的笑容,公然如她所料,圣尊后一声望严的“停止”,刹时突破了凝涩的氛围。
菁芜上前一步补了她一巴掌,厉声斥道:“不是用心的?我看你就是用心的!你就是不平娘娘拿走了国后的《霓裳羽衣舞》舞谱!”
窅美人一张锥子脸惊得扭曲变形,忙跪下道:“嫔妾只是经验奴婢,污了圣尊后清听……”
“胡说!”窅美人气急,又是一巴掌,直打得流珠眼冒金星,鬓发狼藉。
更甚的是,彩阑苑统统的重活脏活都丢给她,略微不谨慎,就被菁芜抽打。
如此下来,流珠在彩阑苑中一每天熬着,受尽欺侮与折磨的日子仿佛永久也没有出头,她的双手起了水泡、发脓腐败,只能草草地包扎一下便被差遣干活,而比身材上欺侮更让她痛苦的是——窅美人对她精力的培植,窅美人脾气暴戾,几次无常,笑与狠只在转眼之间,直叫人胆战心惊。
流珠抚摩着本身的脸颊,用心暴露她手上已经腐败的肌肤,低着头怯怯道:“《霓裳羽衣歌》是国后呕心泣血、用时多年而成,说是国宝也不过,奴婢只是担忧娘娘拿走了未免有些华侈……即便去练习也不会……”
只是,她心如滴血,《霓裳羽衣歌》的曲与舞,都耗尽了国后的毕生精力,怎能如此等闲被人夺走?她好不心甘,好不心甘。
这一天,窅美人带流珠直入瑶光殿,逼流珠取出《霓裳羽衣舞》舞谱,流珠慑于她的淫威,不得已将国后生前绘制的羽衣舞谱交了出来。
菁芜领人带流珠下去,又活活饿了她四五天,比及她气味幽微时,才放她出来给她饭吃。她行动非常不自在,除了彩阑苑或跟着窅美人,她那里也不准去。
“是!娘娘尽管放心。”
窅美人饶有兴趣地俯身问她:“不敢甚么了?”
“也不会甚么?”窅美人微微迷离了双眸,唯从冰沁寒凉的眸子中透出利刃似的寒意。
又上来两个宫娥,死死按住了流珠的身子,将她的手生生往沸水里按,流珠惊惧万分,冒死挣扎着,菁芜曾经与她在王府时便有龃龉,又怎会等闲放过她?和别的宫女死命地拽着流珠的手就往开水里搠。
“是。宫里有的是冰水呢!”
“不敢……不敢攀附国主……”流珠浑身盗汗,神采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终是晕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