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来两个宫娥,死死按住了流珠的身子,将她的手生生往沸水里按,流珠惊惧万分,冒死挣扎着,菁芜曾经与她在王府时便有龃龉,又怎会等闲放过她?和别的宫女死命地拽着流珠的手就往开水里搠。
“不敢……不敢攀附国主……”流珠浑身盗汗,神采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终是晕了畴昔。
圣尊后鬓发白了大半,本来就在病中,本日看着夏季的阳光温暖,才出来走一走,不经心听到如许一段话,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窅美人厉声道:“宫中甚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哀家竟然不晓得!”
窅美人一张锥子脸惊得扭曲变形,忙跪下道:“嫔妾只是经验奴婢,污了圣尊后清听……”
她跟着窅美人走在曲径通幽的门路上,透过竹林,瞥见圣尊后往这边行了来,她的心俄然砰砰跳得极快,心下主张必然,用心踩到了窅美人的逶迤长裙,窅美人趔趄了一下,回过神见是她,反手便给了她一个清脆的巴掌,“好个没眼力的!如何还这么不长记性,莫非挨的打还不敷么?”
如此下来,流珠在彩阑苑中一每天熬着,受尽欺侮与折磨的日子仿佛永久也没有出头,她的双手起了水泡、发脓腐败,只能草草地包扎一下便被差遣干活,而比身材上欺侮更让她痛苦的是——窅美人对她精力的培植,窅美人脾气暴戾,几次无常,笑与狠只在转眼之间,直叫人胆战心惊。
流珠拿着银筷的手忍不住颤栗,额前也被浓烈的炭火烤出了汗珠,她夹起一块厚薄均匀的精瘦羊肉放鼎锅里,那薄薄的羊肉片儿很快烫得卷起,在滚烫的沸水里浮上浮下。
菁芜却下了死力量,抓住她的手就往鼎锅上按,鼎沸的开水冒着水泡,溅到了流珠的手上,双手一顷刻间通红,她痛得丢了银筷,只能费了全数的力量不让本身的手被压到滚热的开水中。
“给本宫看好了,务必羁系好她,不准这个狐媚子再靠近国主!”
“也不会甚么?”窅美人微微迷离了双眸,唯从冰沁寒凉的眸子中透出利刃似的寒意。
“可别忘了你毕竟只是个奴婢,本宫要你服侍你就得服侍!”窅美人向菁芜递畴昔一个凌厉的眼色,菁芜会心,死死地抓住了流珠的手,让她拿起银筷。
菁芜上前一步补了她一巴掌,厉声斥道:“不是用心的?我看你就是用心的!你就是不平娘娘拿走了国后的《霓裳羽衣舞》舞谱!”
菁芜一把抓住了流珠的手用力往鼎锅上按,“给娘娘炙羊肉,要炙到甚么时候呢?难不成要饿死我们娘娘不成?”
“是!娘娘尽管放心。”
流珠的脸上刹时就多了个血红的巴掌印,她往竹林里速速斜睨了一眼,从竹竿的间隙中见圣尊后过去这边走了过来,委曲道:“奴婢不是用心的……”
鼎锅中滚腾腾的热气直冲到流珠的手心,扯破般的痛让她速速收回了手。
“胡说!”窅美人气急,又是一巴掌,直打得流珠眼冒金星,鬓发狼藉。
窅美人即使心如蛇蝎,现在见到了圣尊后也不由得悚然心惊,忙屈身施礼下去:“圣尊后圣安,嫔妾见过圣尊后。”
“也不会……也不会练出国后的舞姿。”
窅美人拍案而起,目光如毒,“好一双清秀的爪子!好一个忠贞的奴婢!昭惠国后骸骨未寒,你这双脏手就攀上了国主的龙袍,昭惠国后不能经验你,本宫便替她好好教诲教诲你!来人!将她的手煮成熟蹄子!再剁了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