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的眸光仍落在嘉敏的脸上,呆滞半晌,淡然道:“但愿国后能查明本相,如果真如国后所说,朕也会严办此事。”
窅贵嫔从殿中走出,她仿佛是刚从小憩中被惊醒,神情慵懒,“国后娘娘三天两端地往臣妾宫中来,不晓得的觉得国后娘娘非常眷顾臣妾,晓得的只当国后娘娘醋妒,三番五次地要来找臣妾茬了。”
这统统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做完这统统以后,嘉敏带世人直入茗淳宫中,气势浩大。
阿茂伏在地上,头也不敢分开空中,“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阿茂如逢大赦:“谢官家不杀之恩!”
嘉敏身边的两个亲信,一个已经被毒虫汁液毁容,一个被罚掖庭,而这统统,都是在转眼之间。
莫非被阿茂更调的那些鸟食已经喂给鸟儿了?
窅贵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诡的神情,又在一瞬之间转为委曲哀怜的神态,嘤嘤抽泣,像是受足了委曲。
此料这话犯了逆鳞,国主自从熟谙小长老后,不但在宫复兴梵刹,放生,本身亦是吃斋念佛,最为忌讳杀生。
此时,窅贵嫔冷酷奢傲的神情俄然大变,既惶恐又无助,恍若一个受尽委曲的小新妇,嘉敏惊奇于她的神情窜改竟能如此敏捷。
国主悄悄扶住了窅贵嫔,柔声欣喜:“太医叮咛说你不宜伤怀,此时现在更不宜久立风中。”他扶住窅贵嫔,与她一步步拾级而上,进入了内殿。
统统都在悄无声气地安排着。
本来,窅贵嫔的确是以喂鸟食为由从宫外买来了大量青腰虫,为防被查,早就将含有青腰虫的鸟食换成了新的谷物。
嘉敏不欲与她多言,冷冷道:“窅贵嫔言之过早。世人服从,搜!”
而阿茂混出去的鸟食也一样被撤换。
“与你不相干,快起来。”
她轻启朱唇,凛然说道:“窅贵嫔谗谄本宫,本宫天然要搜!凡是禁止者,格杀勿论!”
嘉敏冷冷道:“翻开!”
雪后的宫城更加枯萎清冷,树上、屋檐上的积雪也都尚未熔化,远了望去,竟是一片白雪连绵之景,现在岁梅园的梅花亦是寥寂地盛放,远不如往年开得轰轰烈烈,在更悠远的宫墙角落中,可见到拔地而起的高楼,那是正在修建的寺院。
窅贵嫔的嘤嘤抽泣声窜入了嘉敏耳中,震惊着她的鼓膜微微发颤,连她也不由得感慨,一个女人的哭声怎能如此委宛啼呖?如此凄凄动听?
阿茂自责不已,“若不是奴婢说话不动脑筋,也不会坏了本日的事了……”
只见窅贵嫔给了菁芜一个眼色,菁芜会心,伸脱手,重重地掴向窅贵嫔,啪啪几声响以后,窅贵嫔的脸上已经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巴掌印记,而她本就有些疏松的发髻此时也都散落,看起来极其哀哀不幸。
黄保仪悚然心惊道:“莫非娘娘要比及统统都本相明白以后再脱手?阿谁时候就太迟太迟了!青龙山打猎以后,先是裴婕妤获宠,再是小长老入宫,然后从冷宫中又钻出来一个窅娘!这些日子,娘娘一小我是清净了,但是嫔妾却看到国主每天往窅贵嫔的茗淳宫中跑。国后娘娘,现在宫中看着是越来越热烈,但实际上已是越来越乌烟瘴气了!与其晚脱手让他们构成气候,不如……”
“朕问你,她说的但是真的?”
阿茂吓得几近说不出话,颤声道:“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