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雅随便点头,李氏咬住唇,停了一会,忍不住俯身问:“那你父亲呢?”
这个巴掌真是又狠又辣,几近让李氏连安身的处所都找不到。等厥后好不轻易俞氏死了,虞文竣却沉了脸带着他们的女儿去青州,李氏待着虞家大宅里,更加感觉本身活成了一个笑话。
能让李氏如许愤恚的人,除了俞氏不做他想。李氏刚结婚时也对俞氏不屑一顾,她并不感觉本身横插了别人的婚事。即便俞氏婚约在前,李氏也才是端庄大房嫡妻,长幼有序,李氏理所该当感觉本身要到处抢先。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长辈给面子就能办到的,虞文竣对曾经的大嫂实在没甚么设法,结婚后固然顶着伉俪名分,但是他大部分时候都本身睡。李氏端着长媳的架子,也不肯去找虞文竣,等三个月后俞氏进门,李氏见虞文竣一变态态,日日宿在二房,这才慌了。
虞清雅遗憾,她当时获得体系喜不自胜,没有看和谈就直接滴血签订了,现在却发明体系的条条框框实在极多。虞清雅不能流露虞文竣的意向,只能随口安抚李氏:“阿娘你放心,父亲在信里说他那日遇袭后恰好碰到平昌郡太守,他与平昌郡太守有旧,太守得知此过后大怒,带着他回城养伤,还派人去追击山贼。太守府里奴婢郎中应有尽有,想必不会有事的。”
李氏点头,但是她眼神飘忽,明显是没听到内心去的。有老君撑腰有甚么用,老君还能逼迫着孙儿行内室之事吗?李氏冷静摸上本身的肚子,虞文竣固然碍于情面,曾经一个月有一半的时候留在大房,但是并不在她屋里过夜,她好不轻易怀胎,盼了十个月,最后倒是个女儿。李氏不是不绝望,她厥后还想再怀,但是二房虞清嘉也出世了。自从虞清嘉出世后,虞文竣对阿谁女儿出乎平常的宠嬖立即将李氏打醒,让她明白虞文竣之以是会待在大房,只是为了让俞氏的日子好过一点。
虞文竣和虞清嘉父女这两年留在青州,虞二媪也搬离府邸近十年,这重天井两年没有住人,即便有三个奴婢办理着,很多处所也不免落灰生潮。虞清嘉教唆丫环们去烧水擦洗,一向忙到入夜才降降安设好。
虞清雅舌尖的话打了个滚,复又咽了下去,她在脑海里问:“连我的母亲也不可吗?”
虞清雅从李氏话语里听出浓浓的幽怨,她冷不丁就想起宿世本身嫁人后的景象。她们母女脾气类似,长大后连运气也相像,虞清雅上辈子嫁人后,明显并不是李氏这类兼祧两房的景况,但仍然日复一日地独守空闺。睁着眼睛看天明是甚么样的感受呢?那是将你的心泡在酸水里,用力揉搓,前半夜等候着他不期而来,等后半夜心垂垂绝望,就忍不住想他现在在那里,在甚么人的床上,在和另一个女人做甚么。虞清雅太明白如许的感受了,她看着面前的李氏,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阿娘,你也别太在乎了,他薄情寡义,你就是做再多他也看不见,何必呢?有这些时候,你多去老君那边说说话,不比死守着他强千倍万倍!”
李氏说:“我老是劝他多交友些士族,多去和我娘家兄弟走动,但是大郎老是不听。如果他早早听了我的话,现在早就做到兖州刺史了,那里用在青州那种萧瑟地迟误时候。果然是蛮荒之地,竟然另有山匪,不通教养。”说到这里李氏冷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忿,鄙夷道:“真是良药苦口,忠告顺耳,我为了他好,苦口婆心说了很多,他老是不爱听。反倒是另一个小妇,顺着他的情意说话,还陪着他操琴作画游山玩水,哄的大郎玩物尚志不问闲事,我这个嫡妻一心为他好,反倒成了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