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流苏有些难堪,她正要说话叫丫环端托盘过来,就看到虞清嘉对她眨了眨眼睛,和顺一笑,斑斓不成方物:“柳表姨,你说你之前一向在服侍母亲,那你的经历必然很丰富了?我一向拿捏不好药碗和茶碗的温度,前次折腾了三四次都没学会,你能不能教教我,如何试热呢?”
虞清嘉听到这话抿嘴轻笑,柳流苏这就以她的长辈自居了?虞清嘉笑容不动,伸手碰了下碗,都不等柳流苏反应就收回击:“有点烫,看来还需求等一等。给老君的药不能草率,温热必须方才合适。柳表姨,你还端的动吗?”
虞清嘉不动声色朝李氏看了一眼,李氏跪坐在一边,对现在的状况浑然不觉。她只是感觉明天表妹的打扮仿佛有些眼熟,除此以外并没有多想。李氏大抵以为,女儿和表妹相处的和乐融融,现在一起来给虞老君侍疾,真当是家宅之乐吧。
虞文竣神采窜改过分较着,就连虞老君也发觉了。虞文竣想到这毕竟是外客,勉强忍住肝火,硬邦邦对虞老君说:“孙儿不打搅老君养病,先带着嘉嘉辞职。”
虞文竣的反应无疑给了柳流苏迎头一击,她脸颊涨红,现在面对着虞老君仿佛洞悉统统般的眼神,臊得站都站不住了。虞老君沉沉望了她一眼,老气深深地靠回床上,说:“我累了,你们都归去吧。”
柳流苏实在已经烫的手指发痒了,她最开端接过药时只是想作秀,表示性喂两勺就能顺理成章交给丫环。至于药碗烫不烫,归正都是丫环捧着,柳流苏如何会考虑?但是没想到她的作秀被虞清嘉打断,现在虞清嘉话已经堵到这个处所,柳流苏还能本身打本身的脸,将药碗搁下不成?她的手指已经烫的通红,又痒又疼,几近每一秒都是折磨。虞清嘉又慢悠悠试了几次温度,好轻易说出“现在差未几了”,柳流苏立即将药碗扔在丫环手中。
柳流苏殷勤地问候丫环,丫环低头,小声说没有。柳流苏作势长舒了口气,忍着胀痛的手指从丫环手中接过药碗,舀起一勺亲身尝了一口,以后将药汁搅拌匀,盛起一整勺,在碗壁上轻手重脚地刮去残存药汁。
虞清嘉内心悄悄啧了一声,刚出炉的汤药,碗壁上该有多烫,难为柳流苏为了奉迎虞老君能说出这类话来。虞清嘉瞥了柳流苏的手指一眼,柳流苏手指纤细地挪动,指腹已经红了,可见并不是当真不怕烫。虞清嘉两手交握,悠哉悠哉地坐在氛围好又利索的处所,说:“柳表姨要不先将碗放下吧,药固然趁热喝好,但是太热了会烫伤舌头,对肠胃不好。我们家给老君侍药,都是调到某一个方才好的温度,才喂给老君的。前次四姐教我侍疾,连茶水都换了三次才肯放心让老君服用,药这等入口之物更不必多说,太烫太凉了都不可。四姐,你说是不是?”
虞清嘉悠哉悠哉一句话就让柳流苏无地自容,难堪劈面而来。就连虞清雅也看不畴昔了,深感丢人。柳流苏指头烫得通红,最后没能刷到虞老君的好感,还得连连赔罪。虞老君固然神采淡淡地说没甚么,但是态度也算不上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