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碑前,酒葫芦一个,酒葫芦里,还是装的是十三年的落沙老酒。
崇三并没有拜别,而是拿动手中的长袍给岳萧盖上,坐在一边。
赤色傍晚,马嘶枪鸣剑无声,空留一地血影。
如果这是实在的场景,或许会成为一段传奇,不过却只是……
天井里,两人相依相偎,看着一树梨花,青白订交,倒是惹人爱好,水池里,红鲤水面轻跃,拍打着水花,甚是欢腾。
放下葫芦,盖上葫芦盖子,男人拿起剑,转成分开,留下孤坟一座。
看着这一副安闲闲适的场景,岳萧紧紧抱着怀中的才子。
在人前一向铁血的男人,在这座无字碑前倒是这般柔情。
只是这一句悄悄地呢喃,是说给谁听呢?
花想容沉默一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着写着古南岳的天柱山。
终究坐在桌子前,拿着那封岳郎亲启的手札,不过岳萧头始终是有点疼痛。
“大哥,能不能……”
“昨夜同赴巫山,妾自驰念,望君莫挂怀。”
多么称心?
手札被扯开,岳萧展开折叠的信纸,看着上面简短的聊聊数句话。
男人看着那人间少有的十三年落沙老酒,还是是没喝。
漫天黄沙中,刀光剑影下,一人战千骑。
从日中到日落西山,两人一向静坐在天宫的长廊上,岳萧心中思念着想容,崇三则是想安抚岳萧,却又不知从何提及。
岳萧闻言,顿时感受脸上火辣辣的。
……
春意盎然的天柱山,迎来了归真棋局后的第一个拂晓,只是没人晓得,在这天空洞着鱼肚白的拂晓里,一个身影自天柱山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摸索而下。【ㄨ】
但是在归真楼里,天柱山上,悦来堆栈里……凡是两人曾留下过萍踪的处所,岳萧一一前去寻觅,但是却都是人去楼空,那里有伊人的身影。
半夜里,崇三来到这天宫,看着横躺在长廊上的岳萧,也许是累了,竟然就那样躺在冰冷的花岗石上睡着了。
男人行走在黄沙中,啃着硬如石头的馒头,持续着下一个打猎目标。
“啊,如何头这么疼呢?”岳萧摸着脑袋,感受晕乎乎的,昨晚的猖獗让他筋疲力尽,就像是着了魔普通。
冲出房间的岳萧如发了疯般寻觅花想容的身影。
“哦……”岳萧并没有说出下文,不过聪明如崇三般,岂能不懂岳萧的意义。
“好吧,我走啦,记得等下出去吃早餐,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看来昨晚真是劳累了。”崇三邪笑道。
看着日出,数着日落,道不尽的郎情妾意,两小儿耍着剑,玩着刀,相互较量着,只是那一对小兄弟,何必胜负?
长夜里,天宫上,一人长袍下安然入眠,时不时地在其嘴中蹦出别走,等我之类的词汇。
只是这统统都消逝了,消逝在漫天飞沙的戈壁里。
岳萧正筹办起床,但是满身光光的,总感受有那么点别扭。
画面转眼即逝,一其中年男人站在一座孤坟前,坟前立一石碑,碑上无字。
解下腰间的小酒葫芦,那边装的是十三年的落沙老酒。
君当发愤天下,妾身自当辅。
岳萧还是在摸着脑袋,仿佛是在回想着昨晚的猖獗。
“有仇未报心难安,君当保重。”
“想当初……”只不过只说了三个字便戛但是止。
美景不常在,安闲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