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李青牛走到了城门,刘三周元两人还是在看门,固然新的县太爷还没来,但两兄弟看模样还蛮失职的。
“刘哥,如何是你?这么晚了,找小弟有啥事儿?”
明天他三人相谈甚欢,刘三周元对这个笑起来很驯良的小瘦子印象还算不错,见他搭讪,便也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道:“青牛啊,有事?”
但是比及阿谁时候,李青牛兄妹坟头的草估计都有几米高了。
东兴县是一小我口不敷两千户的小县,地处偏僻,四周被群山环抱,没有甚么赢利的行当,家家户户都只要以务农为生,商品经济几近即是没有,李青牛去南市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待的王孀妇草鞋摊已经算是县里数得着的“商户”了。
“呀,这……”李青牛非常惊奇,想了想,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一拱手,道:“刘哥,多谢了,今后等小弟余裕了,必然更加酬谢。”
不过,李青牛内心有点发虚,在他看来,刘三这么对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三觉得他跟着周迪尽忠到了最后一刻,这是刘三以为他很讲义气的根本。可究竟却恰好相反,恰是因为他的叛变才导致了周迪最后身亡,刘三如果晓得了事情的本相,恐怕抽刀子砍了他都有能够吧。
“唉……”
开门一看,本来是刘三。
李青牛本觉得这个要求会很过分,谁知刘三周元两人立即就说道:“这个当然能够,枭首示众的日期早就过了,只不过我们哥俩嫌费事,这些人家里又都死绝了,以是到现在还挂着,你有这份孝心天然极好,去吧。”
李青牛很不测,也很打动,他本来只是把刘三当作浅显熟谙的人,乃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谁知刘三竟然对他这么好,在物质如此匮乏的年代,还能这么慷慨风雅,这份交谊,绝非戋戋一袋米所能衡量的,之前他叫过那么多次哥,全都只是客气罢了,这一次倒是发自肺腑、至心实意地叫的。
但心虚并无毛病李青牛收下刘三的礼品,身为一名曾经的当代人,务实是他的良好品格之一。
一个饭团并不能让他吃饱,他还想再吃更多的东西。
传闻一个月才会有一次大一点的集会,买卖情势还是以物易物,这儿的百姓,一辈子都难见到几次铜钱,怪不得前次李青牛用钱买鱼,阿谁卖鱼老翁会胜利那副模样。
李青牛看着他这位只要十岁的敬爱小妹,人儿虽小,做事却很当真,有模有样的,不由有些脸红,小妹早就起床干半天活儿了,他这当哥哥的却还在睡大头觉,实在是忸捏,忸捏啊!
看着这一条并不算太长的巷子,李青牛有些怅惘,他现在该干点甚么呢?
第二天早上,李青牛是被一阵米香给勾引醒的,睁眼一看,只见李白羊正在屋子当中煮粥,本来此方人家,贫苦人家的屋子是没有专门的厨房的,也没有灶头,只要在堂屋中间有一个火坑,烧饭、用饭都是在此停止,小小一个火坑,既是厨房,又是餐厅。
“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二位大哥听听,看看能不能行。”
李青牛叹了口气,竟然要靠十岁的mm赡养,情何故堪呐。
作了一番深切的自我攻讦后,李青牛乐呵呵地起床筹办吃早餐了。
李青牛站在家门口,刚想出来,却又愣住了。
“王大娘晓得你返来了,以是多给了我一些饭,哥,我们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