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的这个行动仿佛让韩冬非常欢畅,还没等他有甚么表示,肩膀处就猛地接受了一个温热的重量。只见曲少爷得寸进尺地歪了歪身子,像只被太阳晒融了满身骨头的懒猫咪,将本身整上/半/身/滑进了韩冬的怀里,闭上眼睛,左手紧扣对方的手掌,右手不满地按了按垫在脑袋下的韩冬的腰腹,仿佛清算本身疏松的枕头。
温瑜怔了一下,摸了摸本身的嘴角,一边尽力站起来,一边忍不住道:“南希,你要出气就固然出吧,这以后……我们能聊一聊吗?”
――畴昔的那些,他也并未全数放下。
――我们能聊一聊吗?
车子驶进一条林荫大道,窗外的树影将阳光切割得斑班驳驳。光斑从半开的车窗上溜出去,一片一片地滑过曲南希沉寂干净的脸庞,让他的脸孔一会儿亮起来,一会儿又暗下去,正如他时而自傲强大、时而沉郁压抑的模样。
曲南希手掌翻转,掌心对掌心,反客为主地抓住了男人带着茧子的手,脊背处始终紧绷的肌肉终究再无承担地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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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鼻青脸肿地半蹲在洗手间地上,捂着肚子干呕不止,甚么醉意痴意,全都被揍飞得一干二净了。
温瑜再次把本身关在了家里大半年。
温瑜浑身疼痛,眼皮肿得只能展开一条缝,像块地毯似的摊在地上。他艰巨地昂首,曲南希就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眼睛黑漆漆一篇,像是在黑暗里酝酿着甚么,又像是甚么都没有在想。
人类恰好就是那么奇特,遮讳饰掩的,恰好要把人家从里到外思疑个透;坦开阔荡的,就是揪着他们的耳朵说这俩家伙有题目,他们也都不信。
“睡吧,放心,到了的话,我会唤醒你的。”
是以两人的事除了让曲家两老表情庞大了好多天以外,并没无形成甚么不成挽回的言论伤害。
但是下巴处俄然呈现的冰冷的触觉将他从混乱痴缠的影象线中扯了出来。温瑜的脸被曲南希用鞋尖随便地挑起,因而对方的神态毕竟还是清楚了起来――当然不成能是幻觉里的那种温馨的、顺服的、脆弱的倾慕,毫无疑问,只要俯视一块空中的污垢一样,连鄙夷都懒得透露的冷酷。
――你看,南希,你还是在乎我的。
这一回波折仿佛耗尽了这个年青人的运气。简历上抹上了这么几笔污迹,长袖善舞的温先生逐步在职业市场里落空了合作力。恰逢此时,受了前次准媳妇儿婚礼上被带走的打击,又不知从那里听来了些流言流言,温瑜那对诚恳巴交的父母竟开端操心起了他的婚事来。
当然了,谁会去鄙夷一块黏在洗手间地板上的污垢呢?
再次规复两人独处的空间已经找不到本来的火药味。曲南希仿佛被刚才那一个小插曲吹熄了肝火,他的脚分开了温瑜的肩膀,又退后了几步,眼神平和地看着对方,笑容终究规复成完美的、礼节性的弧度。
他甚么都没有说,只回身到洗手台前,又仔细心细地洗了一遍手,慢条斯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清算一下袖子,就如许走了。
曲南希都将近笑出声了,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抬脚点在了温瑜的肩膀上,花了点巧劲,就将正欲站起来的男人压回了本来的高度。多说无益,这家伙就是欠抽,曲少爷举起拳头,正要再活动一番筋骨,就闻声“吱――”的一声,洗手间门被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