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这几年窜改很大,固然比起小姑还差了点,但比起以往一遇见这类接待人的场面内心打鼓,到现在即便不能说是能说会道,但因着冯氏乐于聆听别人的言语,倒也让人喜好。
冯氏笑了笑,把严妍抱在怀里,便跟离得近的一名张姓夫人聊了起来。严妍内心固然还是坐不住,但这么多人在,她也还是耐着性子,做出一副文静模样,倒也惹了很多夫人打量。
瞿氏对此人小鬼大的小女儿是又爱又气,说她调皮吧,倒也比不过她二姐小时候,但说到这不费心,几个孩子里倒是以她为最。
严家到底是商户,虽说现在已经是雍州城首富,但能获得府尹夫人亲身前来执礼,这但是天大的光荣。私底下不知多少人对严家恋慕妒忌恨了。
严婧看向小妹,笑道:“那你说说看是那里不一样?”
严妧年事固然又长了几岁,然性子却没比之前收敛多少。她现在已经是少女,固然不调皮了,但却还是有些孩子气。比起成熟慎重的大姐和三姐,严妍却感觉二姐如许的才是真正豆蔻韶华的花季少女,有这个年纪特有的活力兴旺。
那两个不美妙的词语,严妍再是脸皮厚,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然这些民气里定感觉自家人粗鄙不堪。唉,这个天下固然对女人颇宽和,但这些人对女子的德行却看得很首要,一名合格的淑女,是不能说那些粗鄙词汇的。
她和三位姐姐一起,都呆在大姐这里。严妍歪着脑袋看着换好采衣采履的大姐,道:“大姐,你明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严妍也说不出个以是然,只得道:“大姐固然还是阿谁大姐,但就是感觉那里不一样了。”
明日便是长女的及笄礼,本日前来的来宾都是与自家干系靠近的,瞿氏也不敢怠慢,她携着几个女儿在外欢迎来宾,哪知一个晃眼,小女儿便不知跑哪个角落里去了。瞿氏对最小的闺女也是头疼得紧,因她年纪最小,也最是心疼她,以往她姐姐们如她这般大时,瞿氏便已经带在身边传授些简朴的端方礼节,带出去也是文文悄悄,谁不奖饰一声。偏只这小女儿,自小便不喜好习端方,可这孩子又极其聪明,不管甚么事情,教她一遍她也明白了,做得也好。可就是没这恒心对峙,感觉会了如果让她一向反复着做,她便会很不耐烦。
严婧伸手摸了摸小妹的头发,未说话。严妧道:“小妹,那你这说了还不是跟没说一样。”
第二日一早,百口长幼都穿戴整齐。爹娘在前头欢迎来宾,严妍常日里是喜好贪睡的,这日也是天不见亮便起家了。
严妍哼哼道:“才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二姐你才不懂。”
严妍停了停小胸脯,摆手道:“大姐,你放心,包管完成任务!”那小模样倒是让人忍俊不由。
大姐的及笄礼美满结束,爹爹们和娘亲还得在前头接待客人。严妍有些哀伤地想着,大姐行了及笄礼,许是本年过年都不定能坐一块儿一起吃团聚饭了……一下子竟然红了眼眶。
很快地,外头温馨下来,时候一分一秒的畴昔,严妍对当代的及笄礼固然猎奇,然她还是端方地坐好,不出这个门。她瞥见大姐出去,又出去,又出去……如此三回,那稚嫩的肩膀上套着大袖号衣,头上戴着镶嵌着巨大东珠的钗冠,再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