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拆开信纸,见里头大部分都是大姐提到孩子的事,又说澜哥儿现在说话及其顺溜,跟小妹小时一样说话说得早呢。严妍笑着道:“冯表哥那是倾城之色,我自来了都城,就再没见过那般长得比女人还斑斓的男人了。澜哥儿也定是随了冯表哥,不晓得会是多标致的小娃娃。”
本年的夏季来得比往年还快些,十月里便下起了第一场雪,都说本年的气候怪,公然是有几分事理。
严煜瑄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哎哟我的姑奶奶,那你要我如何做!我用心让你吧,你说我瞧不上你,我峻厉些吧,你又说我欺负你。这些年,因着你缠着我教你习武,我说不过你,只好教你。可你瞧瞧,这暗里里我是被爹娘哥哥姐姐们轮番经验,到头来我这里里外外不是人了,我……”
院子里的腊梅花竞相开放,红的、白的、黄的、粉的,在这寂静的银装素裹的天下里妆点了几分色彩。木槿站在树下,歪着脑袋指导着让小厮儿将树顶上那几支开得最素净的梅花折下,遂儿捧了个满怀,小跑着穿过着拱月门,去寻主子。
严妍捂着嘴笑道:“娘,我现在也能在小哥哥部下走七八招了,遵循这进度,等我再过几年,迟早得跟他打成平局。”
瞿氏让她坐过来,摸摸她另有些湿乎乎的头发,说道:“又与你小哥哥闹了?”
瞿氏悄悄叹了口气儿,从桌子上的抽屉里取出来一封信纸,对严妍说道:“这是你大姐来信,年后她们一家子便会上京来一趟。”
严妍闻声木槿这丫头出言,不由笑了笑,固然及时出脚往边上躲闪,却还是没能躲开小哥哥那一剑,严妍不由有些恼道:“好啊好啊,小哥哥你也不让让我,真没劲儿!”
严妍翻了个白眼儿,朝他呸了一声,道:“小哥哥,没成想你这年纪越大,现在是越来越臭美了!我如果拜得那般高强的徒弟,你焉是我敌手,狐假虎威算甚么真本领!”
提及二女儿的婚事儿,瞿氏也是一头两个大。这两年也在给她相看,但老是高不成,低了又怕委曲了本身女儿,这一拖起来,来岁底她就十八了,满打满算也还没有一年时候了,她这内心头也是心慌得紧。
严妍将梅花拿了个花瓶插上,玩弄了一阵,道:“娘,院子里梅花开得恰好,常日里让下人折几支放你房里,不但香,看着也喜庆些。”
严煜瑄伸手抹了抹头上的细汗,对mm说道:“你当初是如何跟我说的,你说你要学武,强身健体。你小哥哥我虽说比不得哥哥们会读书,但要说到打斗,别看大哥二哥三哥比我年长这么多,真论起来,可不见得是我敌手!你现在能在我部下过几招,按着你的年纪也算是不错了。”
严煜瑄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认命的垮下肩膀,自言自语道:“行,姑奶奶我认命还不成!真是该死上辈子欠你的。”虽是这般说着,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意。
本来前年严婧便筹办上京来看望父母,哪知有了身孕,加上又是头胎,几家家长都看得重,如此便担搁了下来。大姐严婧自嫁到瞿家,舅妈娘舅们确切待她不错,也如当初承诺的那般,没让大姐一进门就急着生孩子。是以大姐生老迈时,也都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