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恨得不得了,她道:“ 这位国子监学子,你既然穿上了这身衣裳,好歹得对得起国子监这名声吧!当街强行逼迫一个弱女子,乃是你堂堂七尺男儿所为?且不说律法乃云,我大庆朝女子贵重。只说这婚姻之事除了讲究媒人之言,更是讲个你情我愿!可我姐姐对这位国子监学子并未有任何意义,你这般又抬削发世来压人,未免也太欺人太过!如果国子监出来的学子都如你普通,我大庆焉能得万邦来朝,成为天/朝上国,我看这国子监也不过是浪得浮名罢了!”
严妧姐妹二人沿着石梯而上,走完这二十余步的石阶,严妧扭头又看了看下首拥堵在一起的少女们,深吸了口气,道:“ 我们回吧。”
刘珍低垂着头,也不敢昂首看,帘子里的仆人轻声呢喃道:“ 潘家……周六郎可在,叫他过来。”
潘彦鸿道:“ 小娘子也太自谦了,潘某虽是鄙人,这双眼睛倒是亮着呢。”
严妍见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会儿已经收敛了刚才的笑意,满脸寒霜,眼睛里看着她的神采非常恶毒。比起刚才他笑意盈盈的模样,严妍内心明白估计这才是他的真脸孔吧!
严妍有些不美意义的笑了笑。说来两人之间还产生过一点不镇静,彼时周郎君传授她们国画,严妍爹爹一贯对本身的丹青非常有些对劲,见乖女儿竟然去学别人的流派,那里忍得下这口气,硬是要女儿学本身的。当时严妍无法,周郎君安插的功课,她只好用爹爹教的笔法画了一张上交,继而周郎君找她说话……与其说是他们两人的真执,还不如说是她爹和周郎君之间的真执。
严妧本日着了一件粉色袄裙,外罩绣了寒梅图案的红色披风,梳的是垂双髻,头发上只别了几朵鎏金镂空花腔的钗朵,再无半点装潢,现在她微微低头抿着嘴唇,更加显得下巴尖尖,鼻梁挺直。
潘彦鸿早在上甲等得有些焦急了,可他又不敢跑下石阶,若让人晓得他这大老爷们儿跑去许愿河边,第二天他怕是没脸见人了。这会儿见心心念念的女郎已经上来了,潘彦鸿冲动得很,只盼才子能再往前走几步。
刘珍赶快去背面叫了周六郎过来,周六郎下了马,站在马车边。里头的人说道:“ 六郎,潘家这小子自小便怕你,你去前头瞧瞧。你也是国子监出来的,他在外头丢人,你们国子监也没那脸面!”
潘彦鸿赶快朝她作揖,道:“ 潘某无状,惊扰了娘子,还望娘子谅解小生则个。”
潘彦鸿现在只感觉如此美娇娘就该娶回家去,日日相看,这般那般。脑筋里这设法一冒出来,端的急得贰心火往上,面色红起来。
时下虽说对男女之间的情素多了很多宽大,然如此大庭广众下示爱,却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了。这边的骚动很快便引发了旁人的重视,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不时窃保私语。
严妧端倪伸展开来,她道:“ 三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有小弟和关照在,倒也不打紧。”
严妍赶快清算下仪容,走到他跟前,给他行了个拜礼,道:“ 周郎君,本日我和家姐,多谢周郎君得救。”
严妍朝他道:“ 不美意义,刚才跑得太快了,不成想鞋子一下子飞脱出去,倒是把你这位国子监学子给误伤了。真是抱愧,你会谅解小女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