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纹仪另有些怯生生地抓住她娘的衣裳,她对大姑姑和二姑姑的印象并不深,这会儿便有些害臊。闵氏推了推她,道:“纹仪,那是你二姑姑,快叫人。”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给纹仪,小纹仪有模有样地给严妧擦眼睛,道:“二姑姑,不哭。”
这群人里有些人面带不屑,也有些人皱了皱眉头。郑婉中间的侍女便靠近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郑婉道:“原是六郎的姨妹,来,快过来坐下。”
严纹仪走畴昔,端方的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喊了声“二姑姑”,把严妧心都叫得颤颤地,忙让小妹把纹仪抱来,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道:“大嫂真是好福分,多标致的小娘子,我先前那孩子若还在,现在也能跟她做个伴儿。”
严妍坐于微末,并不出言,只是悄悄吃茶,听他们说话。这类茶会,严妍平时没甚么机遇插手,当然她年纪还小,现在还未考入鄢都女学,或许等她来岁考入女学,这类应酬会多起来吧。
本来热热烈闹的院子里,因着又来个一个面熟了的小娘子,便都停了下来看向她。四周一下子温馨下来,只要她的小鹿皮靴子踩在雪上收回轻微的声响。
严妧道:“小弟弟还小呢,你像这么小的时候也是每天睡好久呢。”
郑婉也才十四岁,恰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她自出世到现在,还未曾来过鄢都,平时学习,大多也是在王府中学习。此次来到鄢都,看着那巍峨矗立的宫殿,比起自家王府天井不知大了多少,便是鄢都里那些吃的玩儿的就已让她瞧花了眼呢!
本日是周家六郎宗子洗三的日子,周家的亲朋老友都前来观礼。严家与周家是姻亲,男人们便自是去书房与周家男人们会晤,瞿氏带着媳妇儿闺女忙就先跑去了严妧的院子。
再者,老娘这么一副深怕旁人欺负自家闺女的架式,到时侯让周家那位婆母可如何想?不得不说严妍这会儿已经堡垒了!
邢氏满脸笑意的号召来宾,面儿上并没瞧出甚么来。倒是四房的主母,周恺的生母王氏竟是神采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一脸的高冷之色,比之刑氏倒像是置身事外之人。
瞿氏再恼,然大太太都这般说了,她也只好咽下这口气儿。邢氏又看着瞿氏身边的少女,道:“这是四娘子吧,这才一年余没见,都这般高了。”
对外虽说是周家得了圣恩,然因着此女在宫中时曾经在东宫里做过女官,传闻与前废太子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以是这些年里鄢都城里曾经传播过很多或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或是狸猫换太子之类的版本,就差明晃晃地说周家六郎并不是周家的种呢!
严纹仪吃了两口,便抓了一颗塞到严妍嘴里,说道:“小姑,好吃。”
为首的女郎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姿容绝美,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严妍不动神采的朝其别人都看了一眼,见都面熟得紧。
瞿氏也紧走几步,她见闺女要起来,从速一把压住她的肩膀,道:“你还在月子里,莫起来走动。走很多了,今后脚疼。”
邢氏道:“亲家太太,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瞿氏道:“我们先去了妧丫头那儿坐了坐,便来得迟了些,大太太包涵。”
邢氏笑道:“那里,那里,应当的,应当的……
瞿氏笑道:“这孩子睡得可真香!可取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