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阳的面孔是一阵白一阵红，胡子气得都在颤栗，手指戳戳点点。当然，是朝着几位陪读的侍从的，他还不敢直接指责皇子们的不是。
「你、你们太不像话了！竟然结合起来玩弄为师！」温朝阳认定是太子用心为之。
左手抚着白须，右手持着《论语》，一边点头，一边念念有词着的是太子师翰林大学士温朝阳，由皇上钦点，为太子和诸位皇子讲授。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回二殿下，第一笼是灌汤饺子，第二笼是莲蓉包，第三笼是水晶桂花糕。这里另有灿金南瓜饼。」炊事寺人笑道，「本就是给殿下们备着的点心，正筹算晚些时候，送去书房呢。」
「我们在这吃，不过也别太筹措。你们该忙甚么，忙甚么去吧。」炎这么说。但是炊事寺人还是叫了一拨宫女出去，擦桌抹凳，铺上丝锦的桌布，放上最好的食器。
因为和爱卿很靠近，炎一早就晓得景霆瑞奥妙遭到父皇的调派。
「去甚么？」温朝阳一时没听明白。
「徒弟，五谷循环是指去厕所便利。」爱卿这时为弟弟们得救道，「门生感觉讲堂上，谈及厕统统诸多不雅，故而隐晦了一下。」
温朝阳讲授着，眼睛却瞄向正中的位置。
他拿起桌上的戒尺，啪啪地敲了敲桌面，站在太子身后的小德子见了，赶紧偷偷拉扯一下太子的衣袖。
「不，我还是等瑞瑞返来，和他一起吃吧。」爱卿说完，就站起家，大步走出不时有宫女穿越而过，繁忙打扫的寝殿。
「殿下，您要用早膳吗？」比起半夜里走掉的侍卫，嬷嬷更体贴太子的衣食起居，她驯良地问，「奴婢让人筹办了您最爱吃的银耳甜枣羹，另有……」
「太子殿下、二殿下。」嬷嬷和寺人瞥见两人纷繁躬身施礼，当然是不敢问，为甚么这上学的时候，他们会呈现在这儿？
「炎弟都听懂了，徒弟您还不明白吗？」爱卿眨着乌黑的眼睛问道。
「二皇弟？」爱卿有些不解。
第二天凌晨，也是景霆瑞第一个服侍太子起床，替他改换衣裳、穿好鞋袜，束整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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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是他们几个兄弟之间在玩耍时，想出来的花样，厥后还去翻了翻古书，竟然书中也有记录。不过，大多是别史上用的，也难怪太子师不晓得罢。
温朝阳忍不住了，这课才开端讲呢，太子如何就听不进了？心机涣散得很！
当然，太子之位很早就已经定下，皇上也偶然变动储君，这件事，顶多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谈资，还没人正式提到朝上去，因为这只会自讨败兴。
「哈哈哈！」温朝阳的话还没说完，一声爆笑而起，是坐在更背面一些的三皇子天宇，本年七岁。
「殿下，您昨晚睡得可好？」孙嬷嬷笑眯眯地欠身施礼。她原是太子的乳母，本该在太子断奶后，便出宫返家去的。
「好了，你就留下，徒弟指不定一会儿就返来。」说话的是炎，他又对两位弟弟道，「你们也别走，我们去去就回，有好吃的都给你们拿来。徒弟如果返来，看到我们都跑了，可真气得要告老回籍了。」
「这话是说，做君主的要有君主的模样，做臣子的要有臣子的模样。若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这天下就会乱了套，没有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