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吃饱，还惹了一肚子气。」
奏折上写的字并未几，却透着一份不容小觑的危急。
可惜的是公公之身，他如果生养在平凡人家，还不对劲万分。
但是，如许机警的答话，是爱卿未曾碰到过的。
这突如其来的军务要文，让爱卿的心头不免怦怦直跳，他还翻阅了舆图，检察晟、夏二国的详细位置。
「这如何成？！」
「朕可不要。」爱卿点头，不过很体味他的小寺人，「你去吧。」
「您只是吃不惯罢了，下回，主子也给您做一份尝尝？」小德子笑嘻嘻的，在他眼里，爱卿还和之前太子时一样。
「回皇上的话，」安平应道，「主子本年十四岁，曾读过十年的书。」
「皇上……？」安平猜疑极了。
「这也是朕的不对……」爱卿神采暗淡，喃喃地说。
「这是为何？」少年惊奇地问。
「你既然会读会写，就做朕的文书房秉笔寺人吧。」爱卿几近是脱口而出道。
「我们在这守了好几天了，您进宫是当寺人的吧？」老乞丐固然脸孔肮脏，心眼却很清楚，「这扇门通寺人府，出来的小公子都是当公公的。」
固然说，对方把他的「晟、夏」二国听成为「隆冬」了，能够觉得他是在感慨盛暑难耐吧。
「主子遵旨。」安平昂首，仍然用温缓温和的声音答复道，「主子有学史乘、掌故、棋艺、书法、丹青……」
「晟、夏……」深思着的爱卿，略显沉闷地念叨。
老乞丐吃惊地昂首看看他，手在颤栗，仿佛不敢拿这么多银两，足有二十两。
「给孩子买点吃的吧。」少年和顺一笑，便起家走向掖门。宫门是天子宰相走的，他这等小民，只能从一旁的小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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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了？总往外头看？」爱卿并不指责，反而浅笑着问。
爱卿那双湛如秋水的眼眸睁大着，盯着小寺人的脸儿猛瞧。他的肤色像雪一样白净，人也清癯，看起来就跟小女孩似的。眼睛不大却分外有神，配上那双秀美颀长的黑眉，大有「小家碧玉」的气质。
但是恐怕连父皇都未曾料想到，这世代为仇的两个国度，竟然也会有一笑泯恩仇的时候！
实在，倒也不是小德子不用心，引得他走神，而是折子上写的东西让他没法静下心来。
老乞丐还想说甚么，巡街的兵士到了，凶暴地赶走了他们。
「呵呵……。」爱卿见他这么欢畅，内心也感觉舒坦，便持续看起奏折来。
爱卿俄然想起，父皇在位时，就算交战天下，却唯独没有去动晟、夏，大抵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甚么，十年！」爱卿又惊又喜，「学的都是哪些书？你把头抬起来回话。」
「启禀皇上，李公公之前和主子说，这几日蝉鸣不止，怕扰了皇上和各位殿下的清幽，就让各个宫殿派几个小寺人，去把蝉抓了吃。」
少年哑然半刻，便扶起老乞丐，轻声地报歉着，「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
「皇上，隆冬既已至，风凉的春季可还会悠远？」这声音听着温婉可儿，和普通寺人尖细柔腻的嗓子分歧。
「那么……」
酷热的午后，爱卿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小德子陪侍一旁，可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