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吵了!」景霆瑞的剑眉往下一压,双目迸射而出的精光,立即让这两帮人都闭上了嘴,有的人乃至连呼吸都给憋住了。
在后宫闹得人仰马翻之际,淳于爱卿则是一脸的轻松安闲。他眼睛微闭着,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暗影,烘托他的肌肤如雪般洁白。
而小德子身后跟着的,满是面庞呆板的红衣内监,他们也看不起这帮鲁莽的武夫,平时大师就冲突多多,眼下出了大题目,忍不住相互抱怨。
「是卑职渎职。」宋植说。
而他如荷尖般的下巴扬起着,嘴角上挂着一抹舒畅的浅笑。
冰面都被跺碎了,构成一滩脏兮兮的雪水。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又返来,站在这些雪水上,相互相视,一脸地焦心。
「你们这些寺人本来就欠经验,身为皇上的贴身使唤,竟然连皇上的行迹都不晓得!」宋植仍然大声嚷道。他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一列禁军,他们都瞧不起寺人。
景霆瑞略一沉吟,对小德子道,「筹办好皇上的衣袍,跟我来。」
「出了甚么事?如何乱哄哄的?」一身精铁戎装,显得高大威武的景霆瑞,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副将。
「等找到皇上,我再治你们的罪。」景霆瑞仍然皱着浓眉,「小德子,皇上『不见』之前,是在做甚么?」
他原是一人吃饱,百口不饿,日子过得倒也安逸,但自从他升官当上禁卫军统领以后,这日子就过得就非常「艰巨」了。
「把皇上弄丢的,不恰是你们这些寺人吗?!」宋植气得要拔剑了。
「你们都是奉侍皇上的人,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景霆瑞降落的,如同洪钟的嗓音,震得统统人都心头一颤,竟然扑通地都跪倒了。
「小德子!皇上究竟上哪儿去了?!」大声问着话的是后宫禁军统领宋植,他本年三十岁,面貌粗暴,身高八尺,力大无穷,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所乃至今都未有立室。
他的双手背负在身后,就像古画卷上,那些喜好巡游的布衣墨客一样,感受着初春的阳光、劈面的河风,以及扑鼻而来的,雪水熔化、草木复苏的气味。
想起方才在奏折上看到的诗句,爱卿非常对劲地点点头。在宫里,他天然是听不到农夫们下田劳作的声音,宫里的河道湖泊,大多都冰封着,因为皇城的春季总来得比江南要晚。
「公公们要办的事儿可比你们多,」小德子不甘掉队地拔高了嗓音,「我都让你们多盯着点御书房了,我才分开了一会儿,就是去御膳房端碗暖身的姜汤,这皇上如何就从你们眼皮底下溜出去了?」
「将军,您来了。」一世人慌里镇静地躬身驱逐。「皇上不见了。」宋植快嘴地说。
在小德子与宋植争个不成开交时,就听到有人镇静地报导,「景将军来了!」
「对了,是千层石树通行路,一起水田放水声!」
「天还冷着呢,皇上连披风都没穿,小的们有些担忧,就到处找他。」小德子越讲越焦急,还怨气满要地瞪着宋植道,「这都怪禁军侍卫不力,连皇上这么大小我都看不住!」
「布谷飞飞劝早耕,春锄扑扑趁初晴。千层……千层甚么来着?」
「是!」小德子和宋植固然不明白,但都从速地跟在了景霆瑞身后,盼望着快点找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