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抵一刻钟,内里响起铃声,霍司明猜想大抵是大夫到了,便去开了门。被仓猝调集过来的老大夫大抵方才吃过晚餐,身上一股韭菜盒子的味儿,身后还跟了两个护士,一男一女,都穿戴护士装。看到他先叫了一声霍董,又问:“病人呢?”
他们前一天还在为告假的事吵嘴,却忘了第二天刚好是周六,都不必上班。窦泽醒来到小客堂去撒尿,便瞥见长手长脚伸直在内里沙发上的霍司明,身上还穿戴家里的寝衣,闻声动静,也醒了,揉了揉眼问他:“起了?”
前面跟过来的两位护士自发转过身去,霍司明却没动,在一旁抿着嘴,看着大夫把窦泽的裤子扒下来,暴露他洁净冬眠在草丛里的下|体,大夫并没有理睬那边,而是伸手察看了他的肛|门。那种隐蔽的位置,又因为特别的经历,让窦泽不由得绷紧脚背。
霍司明显天洗得滴水的衣服到底还是干了,就是衬衣有点皱,窦泽也没介怀,直接换上了。霍司明拿着车钥匙在内里等他,看他换衣服出来,说:“我衣柜里另有新的,你如果……”
车子停在霍司明公寓的楼下,待他们下车,白若安便走了。窦泽还问:“他不上来坐坐吗?”
大夫说:“别严峻,只是查抄一下。”
霍司明与男护士一起用力把他从沙发抬到了担架上,然后就那样穿戴寝衣出门了。方才的疼痛过分狠恶,窦泽阖目躺着,霍司明一向握着他的手没松开,他也没了挣扎的力量,有气有力的只好任他握着。
窦泽问:“我手机你拿来没?”
霍司明说:“你就睡我的那间吧,起夜、沐浴甚么都便利些,客房里没有卫生间。”
待坐上救护车,大夫才又问起:“方才为甚么俄然疼起来?是做了甚么狠恶的行动吗?”
窦泽脑筋里乱糟糟不知在想甚么,眼睛盯着病房套间的门发楞,过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睡意昏黄间,瞥见霍司明从房间出去带上了门。
窦泽本来也没筹算回绝,他已经风俗了霍司明的强迫爱,晓得回绝有多不轻易。遂点了点头,又说:“那……你先忙你的,等你一会儿得空我们再出门。”
窦泽平躺在沙发上,肚子上的凸起便更加较着,但是作为哺育孩子的母体,他的身材确切过分结实,没有一丁点女性的趋势。
霍司明领着他们走到沙发边上,便看到窦泽湿漉漉的头发正搭在额上,果着上半身,瘫在那边。
“我现在没甚么事。”霍司明说。
窦泽心中便更必定了本身的设法,一边忍不住骂姓霍的是个渣男,一边又想,本来不止同性恋里的男人三心二意,同性恋亦然。
他不答话,霍司明站起来把屋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微亮的小夜灯,窗外另有莹莹的月光撒出去。
窦泽也不答话,他身上穿戴病院的病号服,微微阖着眼,问:“几点了?”
窦泽想了想没回绝,给窦源打了个电话,说因为中暑身上没力量,今晚就不去病院看窦爱国了。窦源接电话的时候看到号码还觉得是陌生人,问他:“这是谁的号儿?你手机呢?”
“没有,你用我的吧。”霍司明把本身的手机递给他。
“九点零五分。”
窦泽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底子就没有客房?”
说一个谎,常常要用十个谎来圆,窦泽愣了一瞬说:“……手机落在霍哥的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