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人神情寂然,带着杀场上特有的冷血和森寒,打马沿着大道向皇城方面驰去。
权贵正待发狠,前面的火伴一把扶住他的肩,使了个不要多事的眼神,这才恨恨地剜了那人两眼,打马飞奔而去。
热烈的集市上人流穿越如织。一群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在主街上招摇过市,傲慢非常。一个孩子追着木球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球滚得极快,转眼到了马下,顿时的权贵尽管踏了畴昔,毫不减速。孩子不管不顾地就去马蹄下钻,要去捡拾,孩子的父母都惊得失了神,那母亲更是尖叫出声,眼看孩子就要血溅蹄下。一个身影飞掠而至,一掌推得奔马连退几步,孩子的爹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人群一片吁声。
跟着执事内侍一声长喝,“宣宁王觐见――”!殿门处一个身影,逆光走了出去。
楚煊看着自已人也都围拢齐了,算算路程也另有三四百里,一扬马鞭,“今儿中午,我们就在都城用饭了。”说着,打马抢先冲了出去。
阳城,距楚都两百里地的一座城池。
顿时的权贵控马极好,稳住了趔趄的身形,鹰隼普通的阴狠目光死命地盯着面前的人。
守城的老兵拄着枪,站在城门洞里,遁藏着略有些躁热的阳光。刚出来的黎国使臣,呸,威风个甚么劲儿,迟早得被我们楚国灭了!一边恨恨地想着,一边转头向着城里的大道望了望,老婆子一会儿就该送饭来了。
那人弯着的唇角更是暴露一个大大的笑意,黎国使臣?好,很好!
宁王楚煊,安定南海兵变,兼并北方蒙族,两年里将楚国边境敏捷扩宽,超出黎、辽两国,跃居首位。传说宁王静比处子,性若豺狼,貌似婵娟,心如冰霜。
楚煊皱了皱眉,一想也看不见,就撇撇了嘴,“出门时,智囊如何交代的,你如何就不晓得往前上啊,就晓得在前面扇风燃烧,是吧?”
莫名的,守了多年城门的老兵,心头模糊升起些非常。
夕日,年幼势孤的新皇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与宁王一击得中,扳倒了把持朝政企图篡位的左相干之洲,又以雷霆之势扫尽关氏朋党。宁王以手中掌控的兵马主权,为新皇励精图志,重振朝纲,立下勤王护驾的出色功劳。新皇论功行赏时,本意欲立其为并肩之王,宁王却以死明志,甘心永驻边关保楚国江山安宁。先皇九子,只这九弟一力保护新皇,由此可见兄弟之情绝非普通。
群臣已是盗汗淋漓。
“众卿家,可有良策啊?”君王神采如常,降落陡峭的语音在沉寂的大殿回荡,非常清楚。
正想着,背面李玉春赶上来,一脸奇特,“爷,如何没好好经验经验那帮黎国孙子?”这不是王爷的一贯风格啊。
卫兵们吓得一缩脖子,谁活腻了想去那儿送命,守城门还是托了门路才分得轻闲活儿。
待转头望向城外的官道时,常日里绿意盎然的宽广门路上,几骑剽悍战马奔驰而来,溅起一层昏黄的迷雾,方才还碧蓝如洗的天空瞬时被黄雾遮去了半幅,眨眼几骑如天神般直奔城门而来。
几骑飞奔未几时已抵城门口,卫兵刚待禁止,抢先一人已亮出身份。
老兵揉了揉已有些发花的老眼,“返来了,是宁王返来了。”
总管内侍俄然走到楚皇近前说了甚么,楚皇一扫满脸的沉郁,坐直了身子,“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