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告急,岂容担搁?!若嘉武有失,粮草被劫、退路被断!荻山南大营那五万人必会军心不稳,到时兵败如山倒,你我也将死无葬身之地,半个蜀地都会透露在蛮军的长刀之下,只凭资中那几千人马,要想窜改乾坤无异于痴人说梦,一旦资中军再溃败,接着便是江阳、汤廷山大营,结果不堪假想!就算此次是谎报军情,我等也得回师救济!”杨都尉可贵长篇大论,竟是说得极有事理。
董肥看了看钱都尉与杨都尉,又看了看亦天航,心想这曲督参与议事但是护蜀军立军以来头一遭,也不知穆将军是如何设法,竟特地叮咛此事。
董肥摆了摆手,说道:“钱都尉慎言,这你敢肯定?万一此后有辎重营或者城池被蛮军偷袭,到时便是你我的任务。”
二人正说着,却见火线数十骑奔来,赶到近前,竟是熟人,来人是亦天航的顶头下属钱都尉。
钱都尉曾被亦天航殴打,冷眼讽刺道:“我道是有甚么高论,这等话还用你来讲?”
嘉武城,董肥大营,中军大帐内,几人端坐。
“大人高超,部属佩服。”黄发才此时是完整服了亦天航,有钱能打心眼多,怪不得穆将军让他这个毛头小子为前锋。
“哦?亦曲督有话直说便可,我等洗耳恭听。”董肥见亦天航开口,如同抓到了拯救稻草,这姓亦的以五百兵力剿除两处蛮军总计一千五百余人,必有过人之处。
亦天航并未理睬钱都尉,持续说道:“嘉武分歧于江阳、资中,嘉武被荻山、小别山夹裹,境内遍及崇山峻岭,那荻山山脉又深切南疆,虽是路途难行、人迹罕至,但我齐军难行,那蛮兵可一定。”
“一向相安无事,是因为还不值得脱手,只怕一有动静,便是嘉武沦陷!到时荻山南境五万雄师粮道断绝、后路被堵!敢问各位?可担得起?”亦天航不客气地回道。
“甚么?!那里来的蛮军?有多少人?如何就被袭破城池了?!”董肥没想到这比他想的还要严峻。
董肥摇了点头,暗道:“当初本觉得这是个好差事,搜索围歼流寇罢了,奉上门的军功,没想到倒是乔装的蛮军,蛮军也就罢了,又不是打不过,题目是这蛮军在哪?是藏着不跟你打?还是这嘉武地界本就没被渗入。”
亦天航骑马走在众兵卒前面,黄发才凑上前来讲道:“大人,我等自资中转战江阳又至嘉武,弟兄们固然士气高涨,但都有些劳累,进了嘉武城,可否让弟兄们安息个两三日?”
董肥一看这架式就知大事不妙,还没等发问,只听那兵卒说道:“大人,不好了,嘉武被蛮军偷袭,现在城门已失,张都尉存亡不明,还望大人敏捷回援!”
“嘉武乃我军重地,是接连火线大营与蜀中要地的流派,更有大量粮草囤放,如果嘉武有失,荻山南部大营五万雄师休矣!”董肥已是盗汗直冒,看了看钱都尉,说道:“传令全军,马上回师嘉武!全军轻装疾行!”
杨都尉闻言含笑,略有不屑,说道:“亦曲督的意义是,这蛮军就藏身于西部群山中?但是官道自山下而过,这数月来,嘉武军民来往通行一向无事,如果蛮军在荻山藏身,早就该有行动了。”
此地离嘉武六七十里,如果普通行军,一刻不歇也得四个时候才气赶归去,全军轻装疾行也得三个时候,等他们归去,这嘉武城恐怕早就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