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遵仓猝看向亦天航,说道:“亦都尉,不知蛮族是如何翻越这险要高山的,不过既然来了,我等当同心合力保乌陵安宁,还望亦都尉与我等并肩作战!”
“将军!大事不妙,山下东南边向数里外,有雄师行进!”
资中军健卒挥动兵器、齐声呼喊,那些城防营郡兵被这气势传染,也纷繁举起手中刀剑、长枪,大声照应,士气刹时高涨,惹得隔壁姜广隶投来鄙夷的目光。
姜玄北见堂内众将都动了归顺的动机,忿忿地说道:“冯将军,你可考虑过?一旦归顺南齐,我擒王寨将不复存在,寨中兵马必会被齐王打散编入齐军,到时弟兄们便要背井离乡、分开乌陵,去为南齐卖力。而我等做为寨里的将领,必将会遭到南齐朝廷的猜忌,得不到齐王的信赖,能落个余生繁华那都是那齐王漂亮!”
雄师疾行,刚到山下一里外的开阔地,只见火线不远,蛮军前锋数百人已是模糊可见,先行的讨死军已与其交了手。
姜广隶不屑地辩驳道:“我等恰好趁其军阵狼藉,一鼓作气冲畴昔,若等蛮军结阵便是两军鏖战,岂不坐失良机?”
“呼隆!我军将与擒王寨人马一同迎敌,讨死军为我部前锋!”
亦天航打了声号召,与姜玄北商定合军一处,便急冲冲下山去了。
冯遵话音刚落,只听姜玄北说道:“将军,这归顺南齐一事,你我多次参议,底子就急不得,寨中老幼数万,岂是三言两语便可等闲决定?”
那几个都尉听完姜玄北所说,又是纷繁点头。
“唉!贤弟为何老是杞人忧天!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吗?!谁说齐王就必然会猜忌我等?且愚兄之意,即便我等归顺了南齐,也要力保我擒王寨的建制,毫不分离编入齐军!玄北!你我订交多年,如何在此事上到处与我作对!”冯遵虽未发怒,但言语间已是很有不满。
擒王寨,冯遵将军府。
姜玄北见二人争论,开口道:“好了,隶儿,亦都尉所说在理,速将兵马带上,与亦都尉的军阵共同结阵,筹办迎敌!”
“亦都尉,为何停止行军?”姜广隶率先发问。
冯遵硬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又看向姜玄北,那神采即有不舍又有愤激,正要发作,却听得门外疾呼:“将军,大事不妙,蛮军摸上来了,西山巡防的弟兄已经与蛮族交上手了!”
亦天航回到自军,找来阎淳、单越等人,仓猝叮咛:“速派快马往报大营黄发才和乌陵魏城守,蛮军大肆来袭,速作迎敌筹办!我等在此与擒王寨共进退!传令全军!整束设备,筹办厮杀!”
冯遵早就推测姜玄北会发声反对,竟也不恼,一挪肥躯,说道:“姜校尉之忧愁,本将深觉得然,只是现在南齐与蛮族开战,北周又窥测齐境,恰是我等运营此事的大好机会,如果南齐江山安定,齐王无内忧内乱,我等上赶着去投他,也不会被他正视。”
“回将军,西山的弟兄们自发阵势险要,早就懒惰了,本来是每日巡查,现在是数日方才巡一次山。”
这时亦天航麾下人马却有些骚动,刚收编的城防营郡兵哪见过这等步地,大部分人只想混个差事养家糊口,没想真上疆场冒死,已是纷繁悔怨,多有抱怨哀叹声。
“回将军,小人实不知矣,漫山遍野都是!”这报讯的士卒不过二十岁摆布,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这说话间另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