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航与公孙安闲同业,心中也不结壮,这老者行事忒不着调,还是各走各路稳妥。
“谨遵前辈教诲,依雪告别。”
亦天航一听便知徐衍山说的是甚么事,通宝钱庄下逐客令了,也知其心中所虑,都庆城讨字堂不止他徐衍山一人,另有百十号弟兄,他是怕部下弟兄受连累。
“唐师妹莫要担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任某必助你斩杀此人!”任秉平被唐依雪这一提示,当即决定杀人取剑,唐门不成获咎。
亦天航说罢便要纵马拜别,这一下把公孙安闲整懵了,心想:“这饭票要跑啊这是,那不成,这小子如果跑了,还不饿死老夫?”仓猝大喊:“亦小友莫急,逛完蜀地这青山绿水,再去还账也不迟。”
公孙安闲不觉得意地说道:“徐堂主莫要担忧,我二人藏在此地,他唐门也不敢硬闯出去。”
张口去要,这老脸挂不住,动手去抢,又一定能等闲到手,一年未见,这小子的武功大有长进,明显使剑用掌的人,现在却改使了刀,那绝世神兵流光剑裹着粗布背在身后,却从未见他拔过,这老头现在心有戚戚焉。
公孙安闲看动手里的银票,再看看面前这才子,还真摆出了一副前辈父老的姿势,说道:“唐万雄倒是故意了,老夫谢过,奉告唐万雄,好好管束管束唐冠杰那小子,见到长辈要客气点。”
公孙安闲看清了唐依雪等人,唐依雪也多看了这仰着头的老头一眼。
这天剑门任秉平在后纵马狂追,见亦天航完整不睬会他的美意,便已拿定了主张,如果追得上,亦天航偿还流光剑倒还好说,如果不肯偿还,便应了唐依雪之约,杀人取剑,天剑门的剑阵还未曾怕过谁。
徐衍山眯着小眼瞅瞅亦天航、又看看公孙安闲,神采非常凝重地说道:“前辈、亦兄弟,昨日我接到钱庄西南分号总管事的严令,通宝钱庄一世人等不得参与别人的江湖恩仇,讨字堂、杀字堂及各郡县分号分堂必须严守此令,不然便三刀六洞逐出钱庄,看来是唐依雪那小妮子背后使坏了。”
亦天航倒不是怕敌众我寡,丧命于此,而是那日酒醒后,传闻了他对唐依雪做的那些荒唐事,是以有些没脸面对。
唐依雪说完便策马去追亦天航,刚跑出了十余步间隔,却听得身后公孙安闲喊道:“哎,女娃子,老夫说句内心话,你与亦天航那小子的确是蛮班配的,莫要仇恨迷了眼,错过良缘~~~”
这一行人除了唐依雪及几名唐门弟子,其他人等皆是天剑门打扮,领头的竟是任秉平,天剑门时隔一年再次入蜀,还与唐依雪同业,这必定是来夺流光剑的。
唐依雪懒得再理睬他,在心底暗骂道:“哼,老不修,还操心起本女人的姻缘来了,我看你倒是与他绝配!”
任秉平一行七人追着亦天航远去,唐依雪策马来到公孙安闲身边,施礼说道:“唐门唐依雪见过前辈,此前舍弟言语冲犯,还望前辈不要记恨,我唐门与亦天航的恩仇,但愿前辈莫要插手,长辈听闻前辈爱好游山玩水,特略备薄礼,觉得路资。”
唐依雪见官道上二人止步不前、鬼鬼祟祟,本来也没当回事,毕竟那都庆城中的登徒子才是重中之重,连看也没看他二人,已是和亦天航擦身而过,可那公孙安闲猎奇心忒重,仰着头盯着唐依雪这帮人直看,老眼昏花,直到近前才看清来人是谁,吓了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