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偷瞄老者,只见那老者神定气闲,似是无事人普通。
此时如果有旁人在侧,看到这老者只会感觉非常好笑,这老者的形象更是不堪,红色长袍尽是灰渍,下摆处烂成了玄色絮状,脚上的麻布鞋各露着一两根脚指,一头白发胡乱扎在脑后,乱蓬蓬的都打告结束。
这男人说罢竟舞刀杀了过来,其身后两个火伴抄刀杀向少年。
没人在乎弱者的庄严。
那截头大刀卡在树干里,于德龙倒是再也拔不出来了,少年躲过那横砍的一刀,竟是原地窜改腰身,一剑刺穿了于德龙的胸膛。
“说到这流寇和蛮人,咱嘉武城一众铁匠铺子也是跟着沾了很多光,这两年倒是省了采购铁矿炼铁的工序,只这小子倒卖流寇与蛮兵的兵器便充足铁匠们平常所需。”
“小子,能够啊,这于德龙被官军追捕,早已逃入荻山深处,这都能被你寻着,行,本官这就将赏银给你。”一青衣官差翻开粗布袋,内里鲜明便是那于德龙的首级。
中间几个灰衣官差也在七嘴八舌的群情:
话音刚落,只见火线林间冒出几对绿瞳,在这阴暗的密林中格外显眼。
傍晚,林中一处篝火,长幼二人围坐。
“近几年这书记上的悍贼恶匪半数是被这长幼擒杀了,得的赏银少说也得有上千两,却整日里跟个叫花子似的。”
“航儿,何必纠结于有无贼人,这荻山深处罕见人迹,你我师徒漂居边疆数年,头一遭踏足此地,何不收心敛神,好好赏识这六合造化下的钟灵毓秀,多多体悟这天然之奇妙。”
“唉,福远镖局十几个镖师,另有那同业的良兴商行万掌柜一家五口和伴计,二十多条性命,连妇孺都不放过,你可真是罪大恶极。”老者说道。
清幽的林间,孤行的师徒,远远看来确有些世外高人寻仙问道的意境。
狼群四散。
老者立足,看向火线不远处的灌木丛,嘴里轻念叨:“牲口,竟打起了老夫的主张。”
“兄台有所不知,这二人得了赏银便会分于贫民,又居无定所,常在那城西破庙居住,是以倒是肮脏一些。”
“哈哈,老叫花子,死光临头了还装腔作势,你长幼二人深切这大山野林,可不是为了吃口狼肉吧?”为首的男人调侃道。
狼奔,獠牙森森,嘶风而来,顷刻便到少年跟前,直扑少年脖颈。
只是那少年没走几步倒是摔了个跟头,一头砸进地上那厚厚的腐叶中,少年未吭一声,起家便又跟了上去。
那二人刚回过神来,在身上胡乱摸了摸,见无伤口,心下大喜,只道是老头唬人。
男人说话间打量着老者和少年,又说道:“早就听闻嘉武四周有长幼二人,专司那府衙通缉书记,挣取赏银。本日你二人自发是寻本大爷而来,岂不知在本大爷眼里,你二人只是奉上门的肥羊罢了!”
“亦天航。”青衣官差看着拜别的少年回道。
数今后,南齐西南边疆,边防重镇嘉武城。
头狼哀嚎着摔到地上,腹部一道近两尺的口儿,鲜血直流,跳动的脏腑清楚可见。
老者昂首看了看来人,嘴里持续啃着狼腿,说道:“能在这深山相遇,你我可谓是缘分匪浅,来,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