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好浅显的名字啊!貌似还是狗名。这是木蔚来帮那神龙改的名字?明大夫内心小小地汗了一下,便厉色道:“哦,小白大人,我想睡觉,明天教你好不好?再说这时候,你的仆人需求人照看呢……”
“《清和吟》,对暴戾的千年蛊虫来讲,这是催眠曲。”明大夫悠悠说着,并没有停动手调拔琴弦。
一曲浊音撩拔了半夜,最后明大夫按弦收抹,万籁俱寂月无色,唯见寒星满天照。
小白这一举,实在令明大夫差点连弦都拔断了,“你真是折刹我也!我只是人类,怎能接受你这一跪?快起来!”
明大夫如何也想不明白,为甚么邪玄魔的化身,连那种程度的内伤也接受不了。阿谁看似衰弱不堪的人,到底有甚么魔力,令这神龙对他如此忠心?
“为甚么仆人就非要受这类折磨……烂好人的了局啊……”吸了吸即将滴答的鼻涕,也顾不得纵横满脸的泪水,只是惶恐地抹着那刺目标血迹。
“好好……不打搅你哈……”一听会危及仆人,小白不敢莽撞了,乖乖地退回木蔚来床边。
小白那里晓得,两日前冷湖里,为了救木蔚来,冰绫好不轻易才规复一点的酷寒真气又耗尽,怕且一段时候不能现身了。
明大夫看到这位神龙小白,一会儿痛哭,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唉气也不知是甚么滋味。总感觉这位能哭能笑,真情透露的神龙,就像一个率性而又不幸的邻家小孩。龙,实在比人类更易动情,情更真,更直。淡然,明大夫想起一千年前,龙与人类的爱情神话……
平心而论呢,小白感觉这明大夫的琴技,不知比那傲岸高傲的海蛟要高出多少倍。听闻哥哥海翔灵也好操琴,看来这大夫恋人的身份越来越有能够,这不有了共同爱好?
“哈哈!还是小白最可靠!”小白摇身一变,变成白狐,蜷伏在木蔚来身边。暖融融的的红色长绒就像被子,暖和着阿谁因严峻内伤而微凉的薄弱身躯。
“本来一曲子就能对于得了那千年蛊虫啊?亏哥哥在这里活了一千年呢!他是要早点学会这曲子,我的仆人就不消受那么多痛苦啦!”小白脸上的伤悲早已一扫而空。
双亲惨死,胎死腹中,小白一滴眼泪都没流过,但是为了仆人,小白的眼泪竟然如滚滚的江水,一不成清算。
可木蔚来的病情急转直下,她岂偶然余思缅古伤?遂把外厅的古琴搬入来,盘膝坐于蒲团,将琴横于膝上。转轴拔弦,寥寥几音,未成曲调,已成曲韵。左手吟猱,右手抹挑,清和淡远,静如止水,婉转幽怡,抚寂凡尘。
“请你教我弹《清和吟》!你要甚么酬谢尽管说,我必然会满足你的!”小白走到明大夫面前,跪下来。
明大夫收神缓心,放下古琴,步于床边,执手把了木蔚来的脉搏,脸露忧色:“他的脉象安稳,临时不碍事了。”
小白一想也是,便不再胶葛明大夫。
对仆人老是充当烂好人的本性,小白早已看不扎眼。若不是凭着阿谁不死之身,仆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恰好考证了一句话,好人活不长。可仔仔一想,若不是仆人这性子,就没有现在的小白!
明大夫笑了笑,“这曲子是我自创的,外人又如何得知。”
“喂,冰绫!你的丈夫病倒了,还不快点出来尽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