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然心一横,咬牙道:“您老婆是不是左边嘴角有一颗痣,很瘦很白,单眼皮,高鼻梁,头发长度到肩膀上面五公分,喜好穿一条草绿色的长连衣裙,左手知名指上有一枚和您手上一模一样的婚戒,头发总掖在耳朵前面?”
“我操……”司机大叔没辩驳,只愣愣地张大了嘴巴,方才咬在嘴里的烟都掉了,“你……你熟谙我老婆?”
顾凯风不满地啧了一声:“一起逛。”
林飞然在批发市场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一个小孩儿玩的皮球,按本身的审美买了一个毛茸茸的兔子公仔和一个洋娃娃,又买了几个发卡金饰,还买了一大兜子果冻、饼干、巧克力之类小孩子喜好吃的东西,最后去买了一大扎黄表纸、两捆线香,以及一个小香炉。
林飞然点出恰好的钱塞进他手里,游移着要下车,刚把车门推开一条缝,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望向司机大叔,结结巴巴道:“冒、冒昧地问一下,您是不是之前结过婚,厥后老婆抱病过世了?”
并没有捞到任何机遇!
顾凯风一脸不满地被顾爸爸拉走了,林飞但是先朝卖儿童用品的分区走去。
跑了一会儿林飞然就不敢跑了,他才跑了这十几米远的间隔就撞上了好几只鬼,现在他开着阴阳眼,鬼撞在身上能感遭到,那种冷得满身发痛的感受太难受了。林飞然也顾不得担忧司机大叔会杀过来了,停下脚步拄着膝盖喘了几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摸脱手机拨通了顾凯风的电话,在等候接听的几秒钟间,林飞然抬眼朝刚才司机大叔泊车的方向望去,那出租车仍然停在原地,大叔没气势汹汹地杀下来,车子也没开走。
这时,车子开到了黉舍订门口停下了。
林飞然凶暴地盯了他一眼, 语气却软软的:“嗯, 晓得了。”
林飞然:“……”
明天临回黉舍前顾凯风清算东西就清算得很细心,边清算还边特么像时装剧里抄家似的,往书包里放一件,嘴上就贱兮兮地拉长调子念一件:“XX牌深蓝色水性笔一支――XX系列数学参考书一本――玄色封面鎏金烫字化学条记一本――七分长2B铅笔一支……哎我记得我另有一根钢笔,哪去了?”
周日下午,可贵有闲暇的大忙人顾爸爸开车送两人回黉舍,车上,林飞然翻开手机备忘录看了看上面的购物清单, 规矩地对顾爸爸说:“叔叔, 等一下路过批发市场费事您停一下车,我想去买点东西。”
儿子比来如何连喝口水都磨磨唧唧的?
五分钟后,林飞然从书包里拿出顾凯风喝过的那瓶水,拧开瓶盖,对着瓶口看了几秒钟,然后像个彻头彻尾的小变态一样伸出一点点舌尖,在瓶口上缓慢地舔了一下。
林飞然瞪大眼睛与她对视了半晌,女鬼开口了……
“您今后少抽点儿烟,一天两包太多了,起码也得节制在一包以内,”林飞然连珠炮般缓慢地说着,“开车慢一点儿别总抢道,小华这几天总不说话是因为测验考砸了惊骇,不是背叛期,你别总骂他,有空去病院查抄查抄,你比来半年睡觉打呼噜打得短长,另有阿谁……阿谁……”林飞然揉了揉鼻子,游移了半晌,不安闲地说,“她之前向来没和你说过,因为感觉老夫老妻不美意义……她爱你,特别特别爱。”
说完,林飞然逃命似的拎着那三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从车后排座连滚带爬地蹿出去,然后拔腿就朝黉舍大门跑去了,一起上鬼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