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青玄没由来地俊眉一挑,斜视着她,“你另有更安然的藏身之处吗?”
雪衣对于玄王府已然很熟,即便没有秦钟舸和离洛的带路,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后院的阁楼,但是此时她的表情却涓滴也不轻松。
容曦本就满肚子怨气,被这一激,蓦地火冒三丈,恨恨瞪着司颜佩,学着她的语气嘲笑道:“我当是谁呢,本来是你这个害人精!前些日子你下毒害我兄长和雪衣表姐,被姑父关进思错阁面壁检验,过得可好?”
就在两人身后阁房里的软榻上,正半躺着一名青年男人,他长发微见混乱,正以手扶额靠着案几,一袭藏青色袍子罩在身上,却遮不住他内衫上的殷红血迹。
说罢,与雪衣相视一眼,两人似是想到了一处,点了点头。
容曦单独一人驰驱了半会儿,转头发明统统人都不见了,不由撇了撇嘴,顺手从枝头折下一朵秋海棠无聊地把玩着。
容毓走得早,前一晚便已经给世人道了别,是以并没有轰动太多人,就连容曦都没有唤醒,只要敛秋陪着雪衣和容璟一同到船埠相送。
雪衣双手微颤,看着他浑身的伤痕,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却又被他一点一点掰开。
雪衣心中对于司仲卿带伤回京有万千思虑和迷惑,面上却淡然平静,对着月无双点头请安,“不管如何,都要多谢月女人相救,只是此事……”
此生属于她的统统,谁也别想夺走!
说罢,她朝容璟浅含笑了笑,容璟似了然,点头请安,还不忘催促着下人尽快把雪衣筹办的东西全都装好。
雪衣勉强一笑,“婚期尚不决,还不知是何时呢,有备无患老是好的。”
容毓将两人神采看在眼底,想问些甚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归去。
似是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他本来紧闭的眸子突然展开,微微昂首瞥了一眼,端倪锋利冷冽,似一把锋刃能刺穿心脏。
直到她走出阁楼,司仲卿的身形俄然狠恶一摇摆,几乎跌倒,幸亏夜青玄眼疾手快,闪身上前将他扶住,与雪衣一起扶着他入内躺下。
目送着容毓的船渐渐远去,容璟不由收起了嘴角最后一丝笑意,看着微波泛动的河面,轻声问道:“到底产生甚么事了?”
“毕竟,人已经安然返来了。”他缓缓上前,倔强地接过将雪衣手中的杯盏,“统统都不晚。”
此时见摘花之人是容曦,两个丫头微微愣了一下,向司颜佩望去,却见司颜佩冷冷瞥了容曦一眼,讽笑道:“小丫头不懂事罢了,别跟她普通见地,只是可惜了这鲜艳的花儿。”
阁内,夜青玄正负手立于窗前,神采微凝,却看不出甚么神采,一名身着浅碧色长裙的女子正凝眉坐在桌案边,时不时地向夜青玄瞥一眼,眼底带着深深的疑虑。
“雪衣。”他悄悄开口,抬手抓住雪衣的手腕,神采固然惨白,嘴角却忍不住出现浅含笑意。
司仲卿心下了然,他方才回到莫凉城便传闻了太和天子下旨赐婚的动静,对于夜青玄此言此举,倒也不奇特。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雪衣一眼,却见雪衣正定定地看着夜青玄,而夜青玄亦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机普通,幽幽道:“本日一早,月府来人,称是给玄王府送贺礼来,却没想到,送来的是本王的大舅子。”
夜青玄突然在嘴角挑出一抹含笑,摇了点头,“固然放心,人在玄王府,便不会让任何人发明,更不会有任何人泄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