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定定地看了夜华修一眼,“或许,导致明天这类局面,变的不是子衿,而是二弟。”
他笑得凄冷,笑意中尽是自嘲,夜华修听来,连连皱眉。
话说到这份上,兄弟两人已经全都心下了然了,长舒一口气,夜华修改想要分开,俄然只见阿谁小寺人仓促跑来,一脸惶恐,来不及开口,便直直扑倒在殿前。
“你来了。”夜亓晟的语气当中带着一种松弛,仿佛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
夜亓晟戚戚一笑,“大哥不是不知,若提及来,六弟就算害遍天下人,也毫不该伤害你,他或许不晓得,若非是你在我和二弟面前替他挡着遮着拦着,又岂会容他安稳到本日?只怪我固然一心想要保住这储君之位,却始终念着与他之间的那一份兄弟之情,没能尽快动手,说到底,我有本日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五弟你……”
“不瞒大哥,实在他在对你们脱手的同时,就已经对二哥脱手了。”他说着踱步走到窗前,目光投向北方,“二哥此番前去北疆,未带一兵一卒,前日传信回京给父皇,波洛城总兵齐才良已经叛变,几乎伤了二嫂,幸亏二哥巧用布阵,揭出了齐才良叛变的诡计,将本相奉告了被蒙蔽的边陲各族,那些人倒也还算明是非,已经承诺和二哥一起抗敌,以将功赎罪。”
夜亓晟不由变了神采,“齐才良是六弟的人?”
一道淡色身影缓缓进了东宫,每走近一步,他的脚步便多沉重一分,如果能够,他甘愿这辈子都不来这里,不站这里,去诘责阿谁与他有血脉嫡亲的兄弟。
“或许你已经想到了,既然六弟早就晓得这件事,却一向秘而不宣,直到有掌控一击必杀,才对我和母后脱手,也就是说,十一弟的死在他眼中底子就不是值得悲伤难过之事,而是他能够用来对于我们的把柄,我只怕他措置了我和母后以后,下一个要对于的就是你和二弟。”
如果夜舜一倒,那这京都……
“我晓得我现在说甚么都没有效,十一弟已经去了,这件事是你和贤妃娘娘心头一道永久都没法抹去的伤口,就算我说再多、做再多,也是于事无补。”夜亓晟喃喃说着,眼眶泛红,“但是五弟,你我亲兄弟,有些话大哥不能不跟说,当年之事,大哥确切毫不知情,就在事情本相被掀出来的前一刻,大哥都一向觉得十一弟的死是个不测……”
直到听到“吱呀”的关门声,夜亓晟方才缓缓回过身,抬眼看了看一袭白梅色袍子的夜华修,突然就轻笑一声,尽是讽刺之意。
小寺人咽了口唾沫,伸手直指身后,颤巍巍道:“方才,方才主子到门外去探听动静,成果听到清宁宫的水儿说……说皇后娘娘服毒了……”
夜亓晟皱紧眉,喝道:“甚么事,这么慌镇静张?”
想到这里,他已经缓缓停下的脚步又加快了些,大步跨入明德殿。
夜亓晟点头,“本来并没有非常,但是自从六年前二弟受伤返来以后,环境就渐渐有了窜改,子衿对待二弟的态度也截然分歧,就拿她对雪衣来讲,我听闻二弟和雪衣结婚之前,子衿多次刁难雪衣,更在他们结婚前一夜将雪衣请到公主府,深谈好久。不过,子衿向来刁蛮惯了,倒是没人在乎这件事,但是身为兄长,我却不能对这些事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