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夜如何看不出小门徒在闹脾气,固然他不晓得小门徒为甚么又闹脾气了,但见他这生闷气的别扭模样还是忍不住一笑:“这酒味道清爽甘冽,酒香浓烈,应属上乘。如何到你这就难喝了呢?”
云采夜轻喃:“烛渊……”
对上烛渊眼神的那一刹,云采夜只觉心中有股酸涩难耐地溢开,像咬了颗梅子,初时极酸,但瞬息以后便是满口的甜美。
前任天帝缚君喜好桃花,自他即位那日起,就在天界每条仙路旁都种上了桃花,一到花开的时季,白雾环绕的九重天上便是一片绮靡浓艳,满地艳红。
烛渊:“……”莫非云采夜不该说我也想你了吗?
云采夜闻言微微一怔,而烛渊却趁云采夜发楞的时候将青年手中的酒杯抽了出来,就着云采夜喝过那处地把清酒喝尽:“师尊说的每一句话,弟子都记在内心,从未健忘。”
云采夜说话间,一片淡粉的花瓣刚好从树上落下,掉落在他的酒杯里,烛渊见到后心念一动,说道:“因为这里另有比它更好的酒。”
烛渊伸手将那沾着酒水的花瓣取出,放到云采夜唇上,而后欺身上前,舔尽唇瓣上的酒水后将那桃花瓣卷入口中,呢喃道:“这才是人间最好的酒……”
就连本日两人在桃花树下长久的独处,也是他使计换来的。
云采夜听着烛渊的话,本来欲抽离的手却如何也抽不开了。他本来觉得烛渊昨夜的一番话已是贰内心的全数,却没想到他还在心底藏了那么多事。他一向担忧小门徒因为外界的留言而颓疲懊丧,以是才将烛渊放在身边亲身照顾,不让他打仗到一点流言流言,觉得如许便能够高枕无忧。
青年和顺清澈的声音一向悄悄回荡在烛渊耳侧,引得他目光更加阴暗,差点按捺不住嘴角的弧度。烛渊最喜好看云采夜安抚他的模样了,温声细语,情义绵绵,毕竟唯有这个时候,云采夜的眼里和心上才会只要他一小我。
烛渊说着,重新为云采夜倒上了一杯酒,复而抬开端,眸中尽是难过:“而弟子与师尊甚么都没有。”
烛渊把温度刚好的赤豆元宵放到云采夜面前,笑着道:“没有,师尊来的恰好。”
“可为师这段时候,不是都在陪你吗……”云采夜踌躇着说道,固然烛渊说的话很让贰心疼,可从烛渊出世到现在,他们两人几近都是日日相伴,从未分离过较长的时候,何来“在一起的时候少”一言?
而烛渊一开口就如此“火辣”,狠甩其他寻求者数十条街,将云采夜这个万大哥处男震到手足无措,老脸一红,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烛渊,你今后说话还是重视些,别这么……不害臊……”
但他却忘了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他就算堵得住天下千万人的悠悠之口,也挡不住那些充满了鄙夷、冷酷和鄙弃,无形却非常锋利一刀一剑划伤烛渊的目光。
烛渊闻言一把摸上云采夜如玉苗条的手指,移到唇边在指尖落下一吻,用密意动听的目光凝睇着云采夜哑声答道:“师尊忘了吗?方才我们没一起回门呢。弟子倾慕师尊,哪怕与师尊分离半晌都感觉惄焉如捣,肉痛难捱。”
烛渊眼神阴暗,稍稍垂眸,用纤长的睫毛挡住眼里幽深的暗芒:“我听二师兄说,师尊总爱在桃花盛开的时季吃上一碗元宵,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