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寒应了一声,回身出了杜蕊的内室当中,扯了扯莫凝的手,稍稍地点了点头,斯须,莫寒抬起了头来,冷冷地扫了一个个,早已经跪在地上睡了畴昔的丫环、婆子们,冷冷地开了口,“大蜜斯叮咛,让你们都归去吧。”

“婉儿!婉儿!”六姨娘惊呼了几声,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将杜婉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杜蕊挽住了杜老夫人的手,朝着雨花阁的主位走了畴昔,帮衬着杜老夫人撩起了裙幅,待杜老夫人坐了下来,杜蕊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嘲笑,眸光一沉,出现了潋滟华光,“呵呵!爹爹,在这个尚书府当中,蕊儿就只要祖母这么一个亲人,何来爹爹。”

“嗖!”

“是,没有蜜斯的叮咛,莫凝便没有让她们拜别。”莫寒将毛巾在放着花瓣的水中,侧目看向了杜蕊,道:“蜜斯,奴婢服侍您洗漱。”

杜老夫人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额头之上嵌着翡翠的护额,跟着动了动,杜老夫人抬起了眸子,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杜蕊,哀叹了一口气,道:“都随你吧,只不过一点,你爹爹的性命……”

杜蕊淡淡地看了一眼莫寒,“嗯,六姨娘和杜婉,还在内里吗?”

杜婉更是悲催,在隆冬当中,被几床被子裹着,六姨娘方才回过了神来,便膝行到杜婉的身前,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立马将杜婉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瞧见最里头的一床被子,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孱羸的小身子,没有涓滴的精力,身子一晃,便栽倒在了地上。

用力的抿了抿双唇,双眼当中猩红一片,沉默不敢多说一个字。

斯须,杜蕊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六姨娘的耳廓当中,顿时,六姨娘的身子一颤,几乎栽倒在地上。

“是。”王妈妈应了一声,朝着身后一挥手,当即,便有青松阁的丫环、婆子们,将六姨娘母子给拖了下去。

“嗯。”杜老夫人声音降落地应了一声,一把挽起了杜蕊的手臂,将杜蕊搀扶了起来,一双老眸当中的尽是庞大的神采,沉吟了好半晌,杜老夫人方才开了口,“昨儿,你爹爹……”

“哎!”杜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杜蕊,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今儿,丞相夫人设席,你随老身前去。”

“祖母。”

说话间,杜蕊端起了一旁桌案上放着的茶盏,递到了杜老夫人的面前,启唇持续说道:“我爹爹在丢弃了我娘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祖母不也是这么以为的吗?要不然,这么多年,您也不会在故乡,不来都城不是。”

琉璃闭月上的流苏,跟着杜蕊的行动,盈盈地闲逛,在晨光当中出现了潋滟的华光,投射在空中上点点斑斓的光影。

斯须,从六姨娘的房中,缓缓地飘出了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把她的嘴巴,给我缝上!”

杜老夫人冷冷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姨娘,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侧目看向了身后的王妈妈,冷冷地叮咛道:“将她们都带下去,别留在这里碍眼!”

“老夫人到。”

紧接着,一袭黑褐色的锦缎袍子加身的杜老夫人,手中拄着龙头拐杖,迈着龙钟的补子,走进了雨花阁的小院当中,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垂下了一双浑浊的老眸,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姨娘以及她身后的一众丫环、婆子,老眸一寒,沉声道:“这是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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