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端着王妃该有的架子,挺直脊背,一身矜贵,徐行走下台阶,负手立在世人面前,周身威压慑人。
夜色乌黑,有夜鸟立于墙头,止不住地鸣叫。
“不不不!”马际中憋着一口气,快速爬到沈南烟脚边,连连叩首,“鄙人广平郡功曹使马际中,拜见陵王妃!”
她正揣摩着,是先审林屿清,还是先审马际中时,一个个子不高,身形均匀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她的视野。
“啊——”
他们顺手抄起家边的物件儿,甭管是扫帚还是门闩,疯喊着朝沈南烟一行人扑去。
“慢着!”
“吾乃,吾乃朝廷命官,不管你们是何人,都不能……”
她眸中散着的那股狠戾之色,更是让在场合有人,心头发怵,不敢昂首直视。
“你,你……你们敢!老身有诰命在身,就是入了宫,太后也需对老身以礼相待……”
“是。”
这里是广平郡,是他林屿清的天下!他随时送她下去给陵王陪葬!
“凡是这三人嘴里还剩一颗牙,你们院儿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立即掉头回驻地!”
“敢觊觎我家王妃?特么让你变寺人都是便宜你了!”
“打板子太华侈时候……徐免,他刚才用手指着本妃,把他两只蹄子剁了!”
功曹使?沈南烟蹙眉想了一下,哦……他就是这个林屿清的秘书!
可没迈出几步,就都被打断了腿,跟叠罗汉似的,被兵士们扔到了墙角。
啧!瞧这身材模样……直接弄死可惜了,不如养在暗室里陪他玩儿些日子……
“你若现在速速带人分开!老身做主,不再究查你重伤我儿之事!”
“哼!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陵王妃,就说身为女人,你不安循分分地待在自家后院儿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屿清又吼了两嗓子,见没有衙役救场,院子里的仆人和仆人们岂能无动于衷?
大早晨的,先是被马撞,又连挨女人两脚,林屿清肝火中烧,待肯定陵王殿下确切没返来,面色渐渐黑沉下来。
“得令!”
“是!”
看着劈面长得跟个球似的丑男人,摆出一副土天子的架子,在那儿自说自话,沈南烟面色愈发丢脸。
“聒噪!”沈南烟拧眉,阴侧侧地瞥着她,“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太太,给本妃掌嘴!”
这边惨叫声不竭,那边徐免咬着牙就朝趴在地上直哼哼的林屿清走了畴昔。
兵士应道,气势汹汹地朝林屿清靠近。
马际中看着地上两个血淋淋的断掌,吓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墙壁跌坐在地,才敢大口大口呼吸。
没比及人跟前儿呢,徐免当即发力冲畴昔,对着他的下身,哐哐就是两脚。
“陵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目睹徐免拔刀,林屿清快步后退,却被近处的兵士从前面踹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