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立即躬身,“回父皇,事发俄然,万分危急下,儿臣不得不立即带领五城兵马司弹压流民,访拿肇事者。”
宣武帝用力儿揉着眉心,“秦峥旭与郢王的事,朕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
当朝皇上,白日宣淫也就罢了,竟在大臣议政的文德殿,跪地品玉?
“是!”
“归去转告陵王妃,任何事,只要于大晟无益,朕便不会动你伉俪二人!”
“嗯!”慕容澈心中模糊不安,“见过孟迟了吗?阿谁流民呢?”
甫一听到天子传他,他浑身一紧,不等回声,‘嗖’地超出门槛,直奔文德殿。
回到文德殿,美人早已不在,宣武帝走到龙椅处坐下,一只胳膊支在扶手上,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回皇上,是汉王妃在城外搭设粥棚,用霉米下锅,导致多量流民腹泻……更有体弱者乃至丢了性命,乃至于民怨四起,万民发急。”
的确匪夷所思,滑天下之大稽!
呵!慕容澈暗自腹诽,那眼下乌青乌青的,身形较着瘦了一圈儿,一看就是日夜劳累……能不累吗?
“烟烟亦在济世堂外,带人救治伤员,今晨天亮才被儿臣强行送回府中歇息……”
……
“喏!”
这个孽子!他本想冷他些光阴……没承想,他到底是坐不住了!看来,得临时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才行!
“是!主子辞职!”
也不知是被人撞破了功德,面子上挂不住了,还是过分于劳累,宣武帝神采通红,掐着腰,站在原地直喘粗气。
“你有太子金宝,沈南烟手里有好几个金牌,更有朕亲赐的宝刀……”
“父皇,这些日子,烟烟本就因着身上的伤,心境不佳……如果看到儿臣身上受了伤,于您于我,都是费事!”
嗨!一时慌乱,说错话了!
“退下吧!”宣武帝回身,边挪着小步往文德殿走,边道,“朕累了!”
这是恼羞成怒了?慕容澈在宣武帝靠近他的一瞬,下认识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扬手一扔,直接甩到了琉璃瓦上。
宣武帝愤恚至极,抬头吼怒,“高达海?让禁军副统领来见朕!”
“……”
“至于这近千名群众是如何躲过层层保卫,呈现在金陵的,陵王殿下也在查。”
“儿臣兼顾乏术,期间有叫人告诉京兆府尹秦峥旭入宫禀报……”慕容澈抬眸,一脸疑问,“他没来吗?”
“末将拜见皇上!”华炎武半跪抱拳。
看着姗姗来迟的高达海,宣武帝强忍怒意,冷声道:
“孝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打你,你竟敢躲?”
宣武帝心说,还能有谁,定是那手眼通天,自发得是的慕容复呗!
“除了那些肇事煽动百姓的,全都安设到城外吧!眼看就要入冬了,多支些帐子,银子从府里出。”
“是!”
“流民不会无缘无端肇事,就算要闹,也不该去济世堂……”
暗卫统领杨勋从树上落到屋脊上,捡起长刀一跃而下,正想把它还给天子,刚走到宣武帝跟前儿,就被他重重踹了一脚。
“万民?”宣武帝放动手臂,蹙眉看向杨勋,“陵王不是说只要不到千人肇事吗?”
“是。末将领命!”
见四下无人,宣武帝撸起袖子就朝慕容澈冲了上去,见皇上要跟本身脱手,慕容澈一改昔日逆来顺受的模样,闪身遁藏。
“喏——”
高达海在乾清宫外扯着嗓子应道。
“就算没有朕,这事儿你措置不了?朕让你监国,不是让你学着衡量利弊,变得畏手畏脚……慌镇静张,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