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这是恼羞成怒了?慕容澈在宣武帝靠近他的一瞬,下认识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扬手一扔,直接甩到了琉璃瓦上。
甫一听到天子传他,他浑身一紧,不等回声,‘嗖’地超出门槛,直奔文德殿。
“早在有流民结伴奔往金陵时,陵王殿下就派出数千威虎军在各个城门外,暗中值守,不准他们进城……”
“金陵城的治安,本就归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卖力,传朕旨意,五个兵马批示司,加上京兆府尹秦峥旭,十足撤职,交由大理寺查办……”
“退下吧!”宣武帝回身,边挪着小步往文德殿走,边道,“朕累了!”
“父皇,这些日子,烟烟本就因着身上的伤,心境不佳……如果看到儿臣身上受了伤,于您于我,都是费事!”
“哼!将他关进东厂,奉告裴胜,存亡非论,务必严加审判!”
没等慕容澈平复好表情,宣武帝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就冲了出来,“孝子!你敢闯宫?你要造反不成?”
宣武帝用力儿揉着眉心,“秦峥旭与郢王的事,朕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
“……”
看着姗姗来迟的高达海,宣武帝强忍怒意,冷声道:
“是。末将领命!”
“王爷放心,已经安设安妥了,除了少数几个弟兄,没人找获得他!”
当朝皇上,白日宣淫也就罢了,竟在大臣议政的文德殿,跪地品玉?
“儿臣兼顾乏术,期间有叫人告诉京兆府尹秦峥旭入宫禀报……”慕容澈抬眸,一脸疑问,“他没来吗?”
也不知是被人撞破了功德,面子上挂不住了,还是过分于劳累,宣武帝神采通红,掐着腰,站在原地直喘粗气。
“甚么?”宣武帝顿时变了神采,“这么大的事,如何现在才报?”
回到文德殿,美人早已不在,宣武帝走到龙椅处坐下,一只胳膊支在扶手上,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滚!”
“好一个秦峥旭,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他进宫……岂有此理!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朕?”
“……”
慕容澈立即躬身,“回父皇,事发俄然,万分危急下,儿臣不得不立即带领五城兵马司弹压流民,访拿肇事者。”
宣武帝脚步渐慢,笑话,他是天子,还能怕个黄毛丫头不成?
宣武帝心说,还能有谁,定是那手眼通天,自发得是的慕容复呗!
“喏——”
“王爷,济世堂那些流民如何办?牢里也关不下那么多人啊?”徐免问。
“喏!”
……不过她给的药,当真是好用!
自知讲错,慕容澈仓猝道,“父皇,昨夜近千名群众进城,围攻掠取济世堂。并有别有用心之人,诡计煽动流民打击皇宫……”
这个孽子!他本想冷他些光阴……没承想,他到底是坐不住了!看来,得临时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才行!
慕容澈刚动员部下行至皇宫门外,徐免就策马追了过来,他利落地翻身上马,行至慕容澈身前,抱拳道,“启禀王爷,娘娘用过膳,也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前脚晓得陵王进了宫,怕出事儿,后脚华炎武就带人跟了过来,一向在乾清宫外候着。
“部属在!”杨勋自窗而入,半跪在玉阶之下。
暗卫统领杨勋从树上落到屋脊上,捡起长刀一跃而下,正想把它还给天子,刚走到宣武帝跟前儿,就被他重重踹了一脚。
“流民不会无缘无端肇事,就算要闹,也不该去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