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沈南烟为太后输完液,正筹办辞职,就见太后猛地扯下覆眼的黑布,用力儿白了她一眼。
沈南烟站在太后劈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冷静将头埋了下去。
宣武帝看她一副哀怨的神情,想了想道,“朕承诺你,不会再干预陵王后宅之事……”
“哀家是该夸你杀伐判定、爱恨清楚,还是该骂你打动莽撞、做事不计结果?”
太后声音更加降落,“直到澈儿五岁那年,他母妃刺杀天子失利……他护母心切就捅了皇上一刀,因而便被他父皇送去了暗卫营。”
“眼下你四周楚歌,天子和哀家久居深宫,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对你来讲,现在只要陵王府才是最安然的处所!”
“但你若再在陵王府兴风作浪,本王定然不会放过你!”
“现现在你获咎了萧家人,一旦没了朕和陵王的庇佑,别说在金陵城了,你在全部大晟怕是都寸步难行!”
都是遁词,天子不过就是看她另有操纵代价,不想她等闲分开……
对太后说的话,宣武帝一贯坚信不疑!
“十7、十八……”掌刑寺人一边打一边大声数道。
她为太后留下一瓶麝香保心丸,又叮嘱了几句,便跟着慕容澈分开了。
话不能说得太绝,总得给她留点儿念想。
“停止!”宣武帝冷声诘责,“慕容澈,你可知错?”
……
太后拍了拍床沿,“你过来坐。”
沈南烟长长的羽睫半垂着,过了半晌才无法开口,“父皇,陵王殿下身材本就不好,求父皇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慕容澈被抬到刑凳上,掌刑寺人一左一右站在他的两侧,“王爷,主子们获咎了!”
有节拍的行刑声在文德殿内响起,只几杖下去,就有鲜血渗了出来,最后滴滴落在地上。
“事关大晟昌隆,记着,如有一天澈儿留不住她,你也留不住她……便把她杀了,万不成让她活着分开大晟!”
沈南烟不断念,颤着声音道,“父皇有所不知,陵王已经在府中养了一名女子,她……”
“那是个吃人的处所,他在那边学会了人道统统的恶,久而久之,性子也就变得愈发暴躁多疑了……”
慕容澈面色沉寂,抬眸瞧着她,“本王跟你没甚么好谈的,之前的事,本王能够不跟你计算……”
“来人,就在这里行刑,朕看着你们打!”
沈南烟挑了挑眉,她说的是慕容澈?哄人的吧?
沈南烟勾唇,语气带着奉迎的意味,“皇祖母不就是烟儿的背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