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混乱,一身脏污的沈南烟,用力推开辟跋君赫,见慕容澈正看着她,她敏捷起家。
半仰着头叹了一声,他猛地攥紧马缰,作势回身……
亦或是西夏那些觊觎王位,不想让烟烟归去的亲王公主?
“庇护将军!庇护西夏公主!”
拓跋君赫先他一步飞扑上去,一把将沈南烟接住,紧紧护在怀里,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听着身先人儿那一句句带着哭腔的呼喊,一声声哑忍的痛叫,慕容澈眼眶酸涩,一颗心被揪得生疼……
混迹在兵士中的慕容澈,瞧着一脸哀伤衰颓,在冷风中瑟瑟颤栗的爱人,心都碎了,他恨不得现在便陪她一起分开!
叹了口气,他硬着头皮道,“王爷,王妃她迟迟不肯走,是在等您呢,您真的不去跟她道个别吗?”
徐免一声令下,兵士们纷繁散开,不远不近地将沈南烟围在中心,搭弓挽箭,警戒四周。
望下落荒而逃的男人,沈南烟呆呆坐在地上,满心绝望,悲伤欲绝,却又不知该如何宣泄。
“驾!”
烟烟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了,如果现在他放动手中的权力,悄悄同她走了,他们便会成为大晟围歼的工具……
“……”
二人暗自较量,沈南烟下了死手,终究摆脱了拓跋君赫的束缚,稳稳落在地上。
“……”
就凭着他们手中那有限的人马,怕是很难活着分开大晟!
“驾!”
毕竟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疏忽他的一片至心,在他的苦苦要求下,还是挑选了亲情,挑选了分开……
“公主!”拓跋君赫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痴男怨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公主殿下!末将来接您了!”
泪水似决堤般,敏捷铺了她一脸,她却垂垂开端嘲笑,呵,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沈南烟再次跌倒在地,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狠恶疼痛,她只仓促愣了一瞬,便尽力朝劈面爬去。
“驾!”
目睹她就要摔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慕容澈疯了似的策马朝她跑去,却还是迟了一步……
“放我下来!”被隔断了视野的沈南烟,目色阴鸷地盯着紧紧抱着她的男人,直看得拓跋君赫脊背发毛,“你聋了吗?我让你放我下来!”
“知名?你说话啊?”
“知名……”
“知名,你若就这么走了,我必然不会等你!我必然广纳后宫,我还会有身生子,将你忘得干清干净!”
慕容澈背对二人,狠狠闭了下眼,烟烟,等我!
还是别的国度想浑水摸鱼,诡计通过暗害烟烟,挑起大晟与西夏的纷争?
“驾!”
“既然王妃归去的路上遭到了暗害,那其他几个国度的皇子公主如果不受点伤,又如何说得畴昔?又如何狗咬狗?”
他们固然一样地爱着对方,却也一样的无私……谁也别说谁孤负了谁!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天气太暗了,那箭并未射中她,而是射中了沈南烟所骑的马匹……
瞧着她不管不顾的模样,看着她手上被鲜血染红的粗布……慕容澈喉咙哽的难受,深深看了她一眼,他逃命似的,回身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
“驾!”
明渊:“王……”
徐免挑眉吸气,他第一次晓得,‘一碗水端平’还能这么用!
“公主!”
“烟烟……”
“啊!”
可他不能!他做不到!
“啊!”
“徐免!”慕容澈直直地看着沈南烟,幽幽启唇,“我们是大国,得一碗水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