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驸马,必然要殿下亲身选定才行,不然不如不嫁……”
呵,只要沈南烟的心机不在朝政上,那让这西夏变天岂不是更加顺利?
伴着寺人的唱声,沈南烟金冠束发,身披火红色披风,大步迈入太极殿。
刘文达惨白着脸,一把夺过中间人手中的折子翻开细看……
太极殿上,百官看着空荡荡的凤椅,刚要开端交头接耳,新王稚嫩的童声就响了起来。
他们有民气惊胆战,有人感到不成思议,有人赞叹于沈南烟的魄力与效力……
过了好久,沈南烟打量着那群唇枪舌剑,唾沫横飞的人,幽幽叹了口气。
“长公主春秋尚小,且刚结束了与晟国摄政王的婚事……依臣所见,三年丧期过后再选定驸马也何尝不成!”
沈南烟每说出一条罪行,便将呼应的罪证用力扔向玉阶下的大臣们……
文武百官争相翻阅,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条条列列,另有那一个个鲜红的指印,双手竟模糊有些颤抖……
“长公主现在有摄政之责,这婚嫁之事,既是私事,也是国事,万不成随便,定要再三考虑才是!”
“大胆!你敢质疑先王遗命?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五十!”
“刘太保罪不至死,还请长公主网开一面!”
“是!”
“恕老臣大胆,敢问长公主,但是有相中的人选了?”
“哼!这就是我西夏的辅政公主?”伤势未愈,勉强上朝的太保刘文达顿时就怒了,“目光短浅,恬不知耻,整日只想着情情爱爱,游戏人间……何堪大宝?”
“王上!老臣说错了吗?她如果还伤着病着也就罢了,她好端端地放着朝廷这几日攒下的政务不管,竟去相看男人去了?”
停在玉阶上,她忽地回身,如同高傲的火凤,居高临下地睨着满殿朝臣。
有大臣悄悄翻了个白眼,先王自是惦记的,不然也不会亲身盯着一群画师作画……
“为了尽早选定驸马,她出城去虎帐了……”
玉阶下,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既是如此,那就抽签吧!”沈南烟看向云柒,“筹办下名签,抽到谁,本宫就先去见谁!”
先帝丧仪,新王即位……积存了很多事件,这个节骨眼儿上筹措婚事,朝政如何办?
“那我西夏要她这个摄政长公主有何用处?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国必有祸……我西夏危矣!”
“整整三十三幅画像,本宫还将来得及看……诸位大人可有甚么建议?”
“这些公子家世实在都差未几……只是画像不比真人,要不,长公主先挨个看上一看,打仗一下?”
望着地上俄然跪下为刘文达讨情的数十名大臣,沈南烟眸色愈沉,周身杀气腾然。
“……”
“呵!也多亏着本宫返来了……”沈南烟冷哼一声,看向刘文达的眼里,瞬时翻起瘆人的戾气。
待世人回过神来,满殿哗然。
“先王确切最是担忧长公主的毕生大事!更是不止一次与咱家提及过此事!”
“是!”
长公主去虎帐了?去的还是离朝歌城比来的,赫连一族三代人掌管的神机营?
“且不说刘文达公开唾骂本宫,乃至几次于暗盘买凶暗害本宫……这里的每一条每一状,都是抄家灭族的极刑!”
“长公主驾到——”
刘文达声嘶力竭,冷冷环顾四周,却无一人应和!
有大臣忽地跪地,重重叩首,“还请长公主息怒,刘太保奉养三代帝王,这三十多年来竭忠失职,本日只是一时讲错,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