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泪收归去!”沈南烟蹲下身子,用力握着那薄弱的小小肩膀,语气不凶,却让人生畏,“王上,记着,只要你活着,你就永久是西夏的王!”
见有狼卫分开,太师尉鹤引顿时向前跪了两步,叩首不起,“还请长公主息怒!老臣有罪!老臣该死……”
她低着头用只她二人听获得的声音道,“王上分开公主府没有回宫,而是径直去了尉鹤引府上,二人关起门来聊了好久,连吉昌都不晓得他们说了甚么!”
闻言,沈南烟眼角眉梢微挑,面上的暖色渐散,“尉太师故意了!”
“记,记着了!”达奚嘉衍抽抽泣噎,“王,王姐,明日你还会陪孤上朝吗?”
百官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沈南烟又紧忙补了句,“是三百七十四口人,尉太师,你远在千里以外的表叔家眼看就要添丁了,恭喜啊!”
这如果被御史台的人揪住不放,大做文章,他能安然告老回籍都是幸事!
檐下风灯摇摆,利刃寒光凛冽。
“如此最好!”
“尉鹤引!你好大的胆量,你竟敢当众贿赂?”沈南烟厉声喝道。
“……”
沈南烟定在原地,面色愈冷,“来人!送王上归去,让霍修与曹术来见本宫……王上安危,兹事体大,统统相干人等,一经查明,严惩不贷!”
沈南烟惯会抓重点,经她这么一说,明显只是王上体恤他年老的恩情,却变成了大逆不道,心术不正,别有用心之举……
恭维阿谀的话听得太多,只会让人反胃,沈南烟抬手表示世人温馨,“尉太师,王上既然是你带返来的,你就卖力安然地把人送归去!”
世人循着声音看去,就见那柄长刀,竟直直地插在了尉鹤引身前的空位上,寒光闪动,就差那么一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王上为安在此?”
“呵!”沈南烟嗤鼻嘲笑,“本宫目光短浅,睚眦必报,牝鸡司晨,觊觎王位……”
百官震惊,瑟瑟颤栗……这类数字,长公主竟能够张口就来?
“若我西夏的官员和百姓,都能有此憬悟,为我们的国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西夏何愁不能发财?又如何到处看人神采?”
“臣没有!还请长公主明察……”恐怕被打断,尉鹤引急声道,“公主,老臣并非贿赂,老臣只是想向朝廷捐赠三万两黄金,用于朝廷增兵,稳固城防!”
随即,她冷沉着脸,摊开掌心,流萤立即将尚方宝剑褪了剑鞘,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