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拧眉，他如何忘了，沈南烟不识字！
“主子这是先奉迎一下王妃，今后如果赶上甚么难啃的骨头，也好请王妃帮主子一二。”
沈执：“……”
冯大民气说，天子这是要废太子？他不敢下笔，走到天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极刑！”
“……”
“是。”
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魏谦见状，战战兢兢地劝道，“皇上，行废立太子之大事，需先杀其大将，断其外戚，待太子伶仃无援时……”
离老远瞥见天子一行人，沈执赶紧迎上去跪地施礼，“主子拜见皇上，见过陵王妃！”
本来面无神采的慕容炳，神采有一瞬的崩裂，也就是说皇上并没有完整放弃慕容深？
“给朕抄一百遍《般若心经》，就在这儿抄，不抄完不准走！”
沈执叩首，“主子遵旨。”
沈执：“娘娘，这个字念谛，这个字念……”
音落，满殿死寂。
“让他去乾清宫等朕！”
“父皇，若无其他事，儿臣就先退下了？”沈南烟低声问道。
暂居东宫？
他们就那么盼着他龙驭宾天，好给这天下换个主子？
萧太师肯主动提出写圣旨，完整在天子料想以外，瞥了眼面色沉稳的慕容炳，宣武帝道：
“平身。”宣武帝自顾自地往文徳殿走。
“平身！”
沈执愣了一瞬，倒是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两个字……
沈南烟感喟，“是。”
这是逼着他亲笔写圣旨？宣武帝憋着一口闷气，拂袖走下玉阶。
“慕容深废去太子一名，立为郢王，暂居东宫。”
“猖獗！”宣武帝横眉立目，“朕让你说话了吗？”
“如何，朕现在废他，他还敢反了不成？”
很快，为沈南烟筹办的桌子、笔墨纸砚和翰林学士冯大人便一起到了。
“嘘！”沈南烟用气声道，“感谢，我大抵记着了，一会儿我悄悄念一遍给你听。”
真是太常日子太久了，个个都不得安生！
“让他们出去！”
有踌躇要不要开口劝上一劝的萧氏一党。
可他们一想到太子这些年身子不好，确切没甚么建立……
“回皇上，陵王妃一手金针使得入迷入化……不然主子也不能这么快找到沈秀成结党营私的证据！”
皇上俄然宣他们入宫，必是有大事相商，陵王妃怎会在此？
世人进入文德殿，见陵王妃不知在一旁写着甚么，心中皆是一惊。
也不晓得采薇有没有听她的话跟修平回府？不过有修平陪着，想来应当无事……
特别传闻他私建密室，竟将天子当年的宠妃囚禁了十余年，就更不敢开口了。
“这是主子应尽的本分！”
“太子慕容深专擅威权，鸠聚翅膀，窥测朕躬起居、行动，无不密查！若以此不孝不仁之报酬君，其如祖业何谕？”
这不利催的！沈南烟冷静翻了个白眼儿。
“沈执！”
见宣武帝面色阴霾，胸口狠恶起伏，较着火气正盛，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
终究进了文徳殿，宣武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执，“你甚么时候和陵王妃这么熟络了？”也不见搀他一把！
宣武帝暴怒，“来人！宣翰林学士进殿！让那些个三品以上大员都来！”
行至沈南烟四周，正欲开口让她下笔，就听到她和沈执在窃保私语。
宣武帝看着那厚厚的一沓信笺，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是。”
萧太师几次衡量，上前两步，躬身道，“皇上，废太子的圣旨就由老臣来执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