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他必然会守着她，陪着她。
苗条十指抚过琴弦的时候，一缕仙气盈上心间，商羊怔怔然地坐在他劈面。
听着他没有久别相逢的高兴的话语，商羊怔住，也敛去了冲动的情感，压抑表情，缓缓道：“有甚么好不好的？就这么过着呗，我还是妖界的妖帅，一点没变。只是九婴不太好，她去了。”
紫阳界，三生崖。
“兄长，是你吗？兄长？”一道摸索中略带欣喜的声音传来，引得白泽微怔。
秋千上，他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我不会像你父王一样，在你出世的时候分开。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守着你。”
“那倒是……”凤九邪低头，摸摸本身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慈爱之色。
白泽眉毛微微一凝，哂然一笑：“我还没找到，不过就快了。”
“是，是商羊！兄长！真的是你！我传闻紫阳界来了个白泽上仙，就特地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商羊冲动的模样，那里另有半分在妖界时的安闲？
白泽做了个请的行动，表示她坐下。
白泽的声音里有一丝安抚性子，也有一些冷酷的意味：“商羊，你放心吧，这孩子生不下来，到时候一尸两命，也算是报了九婴的仇了。”
于商羊而言，面前的男人很陌生，也很熟谙，他是她喊了半辈子的兄长，可现现在，一身盈盈仙气，与她这一身妖力格格不入。
被他提起了兴趣，商羊诚恳就教：“兄长，你说万物都在窜改，那你感觉，甚么是永久稳定的呢？”
“三生崖，是凤族最崇高之处，凤族在这里缔结婚姻，平生一世一双人。但现在，我们为胜者，凤凰的骸骨已然躺在脚下。”白泽神采正然，停顿半晌，目光里闪过些许回想的光，“当年凤族何其强大？就连仙帝都要给凤王面子。可谁会想到他们说灭就灭了？呵……万物都在变，仙族固然掌控着这片地盘，但一定将来不会变。”
“你说的是凤族的九公主吗？”商羊问。
“你说的是弦尘上仙吗？”白泽悄悄一笑，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仿佛胸有成竹，“无妨，前尘旧事多如牛毛，于他而言，万物斗转星移，纵使现在爱得死去活来，总有一天他会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做他该成为的人，该做的事。”
一览众山小，说的大抵就是此情此景。
白泽淡淡地抬起眼睫，安静无波地喊出了女子的名字，阿谁他曾经叫了一半生命光阴的名字：“商羊？”
见他轻笑的声音里带出冷意，仿佛是发明了极其风趣的事儿。
被她夸了，三七殿下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嬉笑着说：“我但是二十四孝好丈夫，甚么都会做，除了不会生孩子。如果我会生孩子，必然不让你吃这么多苦了。”
放眼望去，云遮雾绕，脚下的生灵、骸骨，不过都是蝼蚁。
她偶然候也会深思，本身这么多年是不是造了太多的殛毙？
商羊一惊，手指不自发地攥紧了碧玉簪子：“兄长，你肯定？”
他往声音泉源看去，顿时惊愣，惊愣过后就是过尽千帆的豁然。
白泽抚在琴弦上的手微微一顿，俄然轻笑了起来：“孩子么？呵……成心机，成心机啊……”
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跨过波折，踩弯了枯死的花枝，很快就来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