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旁的内侍闻言忙齐齐应诺,三三两两走上前来,架起那名梳头宫人便往外走。
二姐,青儿不能助你达成我们姐弟二人的毕生所愿了,真的好可惜!不过,倘若,青在天有灵,亦会在冥冥当中为你、为据皇子、为我们全部卫氏一族祈求我们的大事早日得成。
悄悄感喟一声,卫青一时候,只感觉疲惫至极,便沉沉的睡了畴昔。
顿了一顿,似是俄然忆起了甚么,卫青沉默半晌,方悠悠轻叹道:“唉!倘若去病那孩子还在,该有多好?倘若将卫氏一族交于去病之手,我也大可放心的去咯!”
“去病,去病,是你来了么?去病,是你来找娘舅了么?去病,你……是来带娘舅共赴鬼域的么?呵呵呵呵呵……是了!是如许,必然是如许!去病呀,娘舅都是为了卫家,都是为了卫家啊!不是为了卫家,不是为了卫家,娘舅真是宁肯本身个去死,去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忍心毒害于你啊!呜呜呜呜……去病,娘舅的去病,去病啊!你走了这么些年,我****思你、念你,想着能在梦中见上你一面,却终没能得尝心愿。呜呜,娘舅晓得,你,是恨极了我,不肯来入娘舅的梦。呵呵呵,可,没曾想,本日,你终是顾念我们甥舅的情分,来找我了!哈哈哈哈哈……娘舅我欢畅啊!实在是欢畅得紧!去病,去病,你是来带娘舅一起共赴鬼域的么?你一小我鄙人面,是不是感觉孤傲了呢?好,好,好!娘舅这就来陪你!娘舅这就来陪你,必然不会叫你感到孤傲。这一次,我要做一个一心只心疼外甥的好――舅――舅……”
“呵呵,娘舅好生胡涂!当年,不就是您遣了一向隐于我冠军侯上的细作,往我的饭食、酒水中下了那无色有趣的至毒之药,才使得去病英年早逝、天不假年的么?当年,明显是您视我为卫家的亲信大患,欲除之而后快,如何恰好又在现在想起去病的好了?”
为卫氏一族谋得永久繁华,至此卫家一门子子孙孙再不消受如同我们姐弟少时普通的奴役之苦,是我们毕生的心愿!青记得,青始终都记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卫青收回一串低低的笑声,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呢喃道:“呵,卫青呀卫青,你真没用,竟然就要如许死了么?呵呵呵呵,想你纵横疆场几十年,叱咤风云、军功无数,谁曾想,你,卫青――威风凛冽的大汉大将军、大司马、长平侯,竟然终是逃不过光阴的无情摧折,终还是免不了归于灰尘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可,你的那些大志壮志呢?你的那些个大志壮志还未实现,你又怎能就此分开?!不,不可,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助得据皇子登上大位,我们卫家,我们卫家海没有如同昔日的吕家、窦家普通得享滔天权势、顶级繁华。我,我还不能死!不能死!”固然已是气若游丝,卫青仍兀自喘着粗气强打着精力喃喃道:“嚯嚯,我不能死,不能死!现在的卫家,娘娘早已得宠,全部卫家也唯有我一人能支撑。小辈们还上不得太面,成不了大事儿,我若就此倒下,我们卫家,我们卫家恐怕连一个撑流派的都要没有了!”
元封五年,长平侯卫青病逝,帝为记念其平生的彪炳军功,嘉其陪葬于茂陵东北,谥号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