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萧齐天终究挤到台前,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画面。顷刻间,萧齐天心头大恨,胸口被滔天的肝火占有。
“停停停!”那谷少叫道。
她看着冷凝雪,目光中带着轻视,带着高高在上,道:“冷凝雪,这回明白了吗?你在我面前,甚么都不是。我想让你生就生,想让你死就死,想让你颜面扫地就颜面扫地。”
那琴声,已不见先前的冷傲,毫无灵气,颤颤巍巍,降落地近似抽泣。
但是,他大怒又如何?
这声惨叫,也让人群惊醒。
只不过,此时冷凝雪的右手疼得颤抖,浑然使不着力道,又那里能够用来操琴?
她的脚下,是一个铁块,卵石大小,恰是导致她手背伤痕的祸首祸首。
舞台上,冷凝雪疼得双目发酸。
“琴艺?”
“冷凝雪,不是传闻,你的琴艺无双吗?就这点程度?让你操琴是为了喝酒扫兴,但现在,我连先前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他讽刺。
实在,怪就怪冷凝雪人前的打扮过分中性,将她倾世的容颜讳饰。
她嘲笑,将中间的杜子腾唤醒。杜子腾会心,向身后的侍卫表示。
她扫向四周,所及之处,尽是双目紧闭,满脸沉醉的人群。
哗啦!那酒水泼在冷凝雪头上,又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落下来,将冷凝雪浑身沾湿,也让她看起来狼狈之极。
她内心明白,琴仍然要弹。除非李含春喊停,不然这场热诚,都将一向持续下去。
他寒着脸,便要踏上舞台。
他们嘴角都挂着邪笑。
即便如此,那威少却还不肯放过冷凝雪。
“这杯酒,你让我如何喝?送你。”他诘责,蓦地将手中的酒,泼向冷凝雪。
但是半晌以后,她毕竟还是用她固执的意志将眼泪止住了。她一把将脸上的泪痕拭去,深吸口气,强忍住疼痛,又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
冷凝雪再次收回一声惨叫。
顷刻间,冷凝雪又是一声惨叫。
她看着李含春的背影。
她的身后,一群权贵后辈一样站起,面带讽刺,嬉笑着,簇拥着她分开。
再说李含春,她本就是为热诚冷凝雪而来,又怎能够眼睁睁地让冷凝雪弹完一曲,大出风头?
不过,那才成心机不是吗?琴艺再高又如何?在她面前,仍然甚么都不是。
但这只是如果。实际倒是,冷凝雪凄苦的神情,血肉恍惚的俏脸,手背上阿谁欧黑的伤痕,都深深地映照在萧齐天脑海之上,如一柄尖刀,捅在萧齐天心头,让他痛苦得近乎痉挛。
那一句句热诚,实在将冷凝雪打击得体无完肤。但是,冷凝雪却只要沉默。
那么,这统统,毫不会产生。
“我将成为人上之人,一言出,讯断无数人的运气,反手间决定无数人的存亡。那此中便有你一个。你的琴艺再好,在我面前,毕竟只是个蝼蚁。”
“我只要再修行一段光阴,就能飞天上天,踏上漫漫仙途,容颜永驻。”
她捂着双脸,神采凄苦,眼泪众多,不由自主地流出。她的手背之上,却也有一个肿黑的伤痕,黑血溢出,触目惊心。
她的左边俏脸上,呈现一道长长的鞭痕,血肉恍惚,触目惊心。她不想哭,因为哭也没用,但她眼泪却抑不住。
这统统,产生得太快了,快到他毕竟来不及禁止。
“呵呵!”她哂笑,神情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