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那谷少叫道。
他寒着脸,便要踏上舞台。
那威少俄然沉下脸,冷声望胁:“冷凝雪,让你操琴扫兴,你抚到半途,为何俄然间断?是耍我们玩吗?你信不信,本日我们就让冷家,完整滚出平阳?”
“不,你不可。不久以后,你只能朽迈枯死,化作地上的一杯黄土。而我呢?”
萧齐天大惊,目露火急,亦闪过寒可彻骨的冷意。他终究使出了流星步,步若流星,快速奔向台前。他的身后,人群则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
冷凝雪的琴艺确切高超,高超到她固然不甘,却只能自愧不如,高超到不久之前她还堕入了冷凝雪的琴曲意境当中,差点健忘了来这里的本来目标。
她的身后,一群权贵后辈一样站起,面带讽刺,嬉笑着,簇拥着她分开。
“我只要再修行一段光阴,就能飞天上天,踏上漫漫仙途,容颜永驻。”
冷凝雪目中闪过痛苦,亦闪过苍茫:“琴艺,真的一无是处吗?”
“呵呵!”她哂笑,神情挖苦。
冷凝雪再次收回一声惨叫。
她的脚下,是一个铁块,卵石大小,恰是导致她手背伤痕的祸首祸首。
这声惨叫,也恰是萧齐天在金海楼外所闻。萧齐天一惊,三步化作两步,快速挤向台前。
舞台上,冷凝雪疼得双目发酸。
也就在此时,萧齐天终究挤到台前,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画面。顷刻间,萧齐天心头大恨,胸口被滔天的肝火占有。
那背影,夹在一群权贵后辈当中,是如此的刺目,如此的刺眼,一如那鹤立鸡群。
“这杯酒,你让我如何喝?送你。”他诘责,蓦地将手中的酒,泼向冷凝雪。
但是半晌以后,她蓦地惊醒。
一刹时,琴声复兴。
她看着李含春的背影。
她捂着双脸,神采凄苦,眼泪众多,不由自主地流出。她的手背之上,却也有一个肿黑的伤痕,黑血溢出,触目惊心。
她内心明白,琴仍然要弹。除非李含春喊停,不然这场热诚,都将一向持续下去。
他诘责:“冷凝雪,你弹的都是些甚么玩意?奔丧吗?还是说,你底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我不得不平气你的勇气。”
李含春目中闪过赤裸裸的妒忌,暗骂道:“这****,三年不见,琴艺倒是越来越高超了。”
再说李含春,她本就是为热诚冷凝雪而来,又怎能够眼睁睁地让冷凝雪弹完一曲,大出风头?
那一句句热诚,实在将冷凝雪打击得体无完肤。但是,冷凝雪却只要沉默。
这段热诚,让李含春很对劲,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今后,冷凝雪将不再放在她眼里,因为她们,本就不是同一个天下的人。
但这只是如果。实际倒是,冷凝雪凄苦的神情,血肉恍惚的俏脸,手背上阿谁欧黑的伤痕,都深深地映照在萧齐天脑海之上,如一柄尖刀,捅在萧齐天心头,让他痛苦得近乎痉挛。
顷刻间,冷凝雪又是一声惨叫。
只不过,此时冷凝雪的右手疼得颤抖,浑然使不着力道,又那里能够用来操琴?
“快给我持续!”他喝道,蓦地一鞭抽向冷凝雪,脱手狠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她看着冷凝雪,目光中带着轻视,带着高高在上,道:“冷凝雪,这回明白了吗?你在我面前,甚么都不是。我想让你生就生,想让你死就死,想让你颜面扫地就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