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回身,伸手翻开房门。
“我说了,不准扔。你给我拿过来。”
傅守言忽而蹲了下来,苗条都雅的手指悄悄勾起她下巴,唇边的笑容更加的冷,“你真的肯定?肯定要与我同居?我再给你一次机遇,你现在窜改主张,还来得及。”
铁门外,厉岩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目光里淌着难喻的伤。
他声音渐渐悄悄,听似不愠不怒,可许安乔晓得,她触到了他的大忌,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许安乔悄悄吃痛,一手撑地,正要爬起来,肩头一疼,又被傅守言狠狠按了下去。
保母并没有把许安乔的话当一回事,“傅先生交代了,一件都不准留。”
许安乔:“这也是我的东西,凭甚么他说抛弃就抛弃!他傅守言冷血无情,但我许安乔的心是热的,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我是有豪情的。我甚么都没有了,与他有关的东西,只要这一床被子,如果扔了,我就甚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和他共同有关的东西了!”
许安乔心中蓦地生怒,冲着他冷魅矗立的背影大声吼。
傅守言没应她,兀自走了出去。
但,都怪她太爱他了。
抹干了眼泪,许安乔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嘴角浮起一丝嘲笑,那笑意,不达眼底,让许安乔不自发的打了个颤抖,怯懦的咽了口水。
“不准抛弃,拿到我房间去。”
一接起,她就吃紧的说,“厉岩,我现在有首要的事,等会再给你电话。”
首要的事?
傅守言缓缓收回击斜插在裤袋里,目光冷峻幽寒,非常的渗人。
抢被子?
保母抱得死紧,许安乔如何也抢不回。
“那我倒要看看,你住在这里,能整出甚么花腔。”
本来,他在许安乔眼里,如此不首要!
说着,她就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忘告终束通话。
说实话,看着一件件被替代掉的东西,许安乔的内心不是普通的难受。
正争抢得狠恶,厉岩俄然打来了电话,许安乔只好先放手接起来听。
“我也不奇怪跟她说话!”
既然是天生贱骨,那也该有贱的姿势。
“你是在惊骇吗?惊骇我住在这里,扰了你和你白月光的功德?”
“许安乔,你到底想玩甚么花腔?”
只要她敢执意不改,他就会毫不踌躇的弄死她。
他的手机,还处于通话状况,他清楚的听到许安乔和保母的对话。
本来,他连一张被褥都不如。
许安乔的情感很冲动,声音哽咽,泪花从眼角飙了出来。
明知这是激将法,可傅守言却突而改了情意,恰好顺了她。
厉岩的右手,紧紧掐住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束玫瑰花上,嘴边的苦涩化成恨意。
许安乔只能跌坐在地上,用眼睛恶狠狠的瞪他。
保母:“傅先生说了,全数都要抛弃,你就不要难堪我了。”
许安乔一怔,待反应过来,傅守言已经站起了身,冷冷说道:“我就当作收养一只小猫小狗,此后你活动的范围,只能在客堂和你本身的房间。制止进入主寝室和书房,更不准你和南儿说话。”
即便是被当作一只小猫小狗,只要每天能在同一屋檐下瞥见傅守言,她也心甘甘心。
那是她和傅守言同床共枕过的,她绝对不答应被人像丢渣滓那样的丢掉。
但是,许安乔就恰好一头撞南墙上了,跟他死犟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