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十七了,蜜斯。”
第二日,刮了一日的东风,将天空中的阴云一扫而净,暴露碧蓝如海的晴空。
杏花,这集淡雅清幽于一身的花儿,将本身烟霞般的花朵毫无保存地奉献给寥寂的天下,现在又将毫无牵挂地寥落,成泥、成尘或成灰都未曾有半分哀伤与彷徨。当本身的生命残落之时,是否也会如这花儿般安闲?
今后,就再也没有了今后。而本身的心仍然固执地等在阿谁峰顶,等在那早已在光阴的风尘里凉透了的一片月光之下。
良岫常常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杏花如我,我便是杏花,普通的平平色彩,一样的没法把握的运气。
春未尽,花已落,这,就是杏花的运气。
“孤单梧桐深院锁清秋。”
“蜜斯,夫人的忌辰又快到了?”
良岫立于小山顶上,两个侍女和丫环菊烟已经在山顶凉亭里摆好了简朴的祭品,一座香炉,两点烛火;一盏清酒、几沓纸钱,以及从山腰一向伸展下去的与月光同色的大片杏花。酒香、檀香、花香,一时令民气醉神迷。
一阵带着春寒的风吹过来,良岫肥胖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个颤抖。惜月见了,便仓猝扶着良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