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古琴悄悄地躺在矮矮的石桌上,琴旁是一壶杏斑白。
良岫昂首四周张望一番以后,又将头俯向古琴,悄悄儿地说:“我不怕,你也不怕,我们偷偷地弹,归正也没人听得见、听得懂。”
流月道:“我们何尝不急,蜜斯性子虽驯良,唯独这件事谁也冒犯不得,每逢夫人忌辰,蜜斯就要单独待着不准任何人打搅,我们每年都只能是远远地等着,甚么时候听到一曲琴弹完了,才敢上前服侍。”
说是杏斑白实在是用杏子酿造的,只因酒色泛着淡粉色,且酒气轻微有杏花的味道,因而得名“杏斑白”。这也是良岫挑选此酒来祭母的启事,母亲生前最爱杏花,想来也会喜好本身为她挑选的杏花色、杏花香的杏斑白吧?
良岫有了些醉意,以是没有感遭到冷,也没重视鸟儿为何拜别。她的心早已离了这里,去处谁也不能体味的处所。
惜月安抚着菊烟,打发她和余嬷嬷睡了,便又回到院门口和流月一起站在那边静听。彻夜为何琴声久久不至?
凉亭里的烛火摇摆着,让良岫几近看不清那架琴放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