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岫对月举起早已空了的酒碗,悄悄吟道:“君知否,乱鸦啼后,归兴浓于酒!月,你敞亮如此,可否奉告我,我何时,才气归去?……”
良岫晓得两个女孩儿绝望,想安抚她们,但是又感觉难以开口,只好沉默以对。待侍女清算好了床榻,也替良岫更了衣以后,良岫知她们辛苦,便没让轮值的流月守夜,打发她和惜月一起回配房安息。
有个声音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指尖上有萤火一样的一点亮光,这点亮光被印在了良岫两眉之间,照亮了她如春山一带的秀眉,也一下子闪亮了她的眼。良岫俄然睁大了眼睛,眼中醉意消逝,直直地却又茫然地看着面前黑衣、黑发、半张玄色面具、眼神幽黑的如深夜最深处的这小我。只来得及说了句:“幽冥……”便昏了畴昔。